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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是遲瑜下廚,外公把人誇得天上有地上無,“沒想到外公有生之年還能吃的這麼美味的飯,小魚真厲害。”
“淺淺你來常常這個,是不是很好吃?”
“小魚手藝這麼好,也不知道老頭子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吃到哦。”
“隻要外公不嫌棄我以後天天都來。”遲瑜邊說邊給老爺子夾菜,“外公嘗嘗這個。”
顧鳶:“……”
端水大師一視同仁,“淺淺也吃。”
顧鳶:“你叫我什麼?”
老爺子笑咪咪道:“哎呀真好,真好!”
許是新年高興,外公今天精神不錯,吃完飯還拉著遲瑜下了幾盤棋,顧鳶就支著下巴在旁邊觀戰。
偶爾這邊幫一下,那邊提一嘴。
等老人家睡下,顧鳶癱在沙發上拿了個橘子剝皮。
遲瑜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等她剝完了把紙巾遞過去擦手。
顧鳶往嘴裡塞了一瓣,表情一怔,分了一半給他,隨口問:“你今天不忙嗎?怎麼有空來找外公了。”
“我媽過年不回來,就我一個人去哪裡都一樣。”遲瑜吃了一瓣橘子,麵色頓住,幾秒後,神色如常地又吃了一瓣。
顧鳶疑惑。
難道給他的那一半不酸。
她又掰了一瓣放入嘴裡,牙齒咬破表皮,酸意直擊天靈蓋。
“怎麼這麼酸?”
說著趕緊拿起茶幾上的水喝了大半杯。
遲瑜極為自然地給自己倒了杯水,語氣平淡道:“酸嗎?我覺得還好。”
顧鳶皺緊眉毛,拿過他手裡剩下的一瓣橘子吃下,這次直接用紙巾接住吐了出來。
“你故意的吧?”
“不是你給我的?”他反問,說罷拖長音調,“難不成是你故意給我酸的橘子?”
顧鳶微眯著眼睛,幽幽道:“等會兒外公醒了我就告狀。”
遲瑜坐直了身體,把她手裡剩下的橘子包進紙巾丟到垃圾桶裡,一係列動作做完,他剝了顆糖正要往嘴裡塞,顧鳶抓住他的胳膊把糖搶了過來自己吃了。
遲瑜閒散地靠著沙發,雙臂自然擱在膝蓋上,眉毛輕佻,玩味道:“嘖,外公果然說的沒錯,你可真會倒打一耙。”
顧鳶眄他一眼,緩慢道:“要打遊戲嗎?”
聞言遲瑜立馬坐正,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她。
顧鳶:“不想打算了,我去睡覺,你自便。”她說完就往自己的房間走。
路過沙發的時候手腕被攥住,顧鳶低眸,他抬頭望過來,不確定地問:“字麵意思的打遊戲?”
“你以為是哪個意思的打遊戲?”顧鳶抿了下唇,另一隻手指了指一間空房,“玩不玩?”
……
因為顧鳶是個新手,遲瑜把規則和玩法都跟她仔細講了一遍,“大概就是這些,等你玩一遍就能摸清了。”
顧鳶接過手柄,“我試試。”
遲瑜跟在她後麵,等快要死的時候把人救下,再讓她繼續往前走。
試水結束後,顧鳶興致勃勃道:“我們來一局。”
遲瑜揚眉,“你跟我打?”
“有問題?”
“沒有。”
……
顧鳶猛地從床上驚醒,額頭布了一層薄汗,呼吸短促,她忙掀開被子朝外麵跑去。
客廳裡,外公正在和遲瑜下棋。
顧鳶機械般地走到外公身邊蹲下,趴在他的膝蓋上察覺到溫熱的體溫才終於鬆了口氣。
“怎麼啦,睡了一覺突然變得黏人了。”外公揉著顧鳶的腦袋,眼神慈祥溫和。
“就是想抱抱外公。”顧鳶把頭埋在老人懷裡,鼻腔裡酸澀難挨。
外公笑起來的時候前額和眼角的皺紋很重,渾濁的眼睛裡顯現出淡淡的憂傷,“我們淺淺還是小姑娘,外公就放心不下你。”
“那外公就要永遠陪淺淺。”
老爺子濕著眼眶看著遠處,這次沒有回她的話。
遲瑜手裡拿著拖鞋,末了又放下走到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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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過年,四處都空曠了很多。
顧鳶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