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師給祁蓉的爸爸打了電話,等祁蓉被接走,顧鳶也收拾東西回了宿舍。
遲瑜從教室出來就跟在她身後,等要出一樓大廳了,顧鳶停下來。
遲瑜以為她要和自己說什麼,結果她笑著張開手接住了衝出來的言酥。
遲瑜:“……”
言酥抱住顧鳶的胳膊,興奮地說道:“我們去你宿舍吧,正好陳靜帶了好吃的,夜宵解決了。”
顧鳶點頭,“好啊。”
陳靜出來之後三個人迎著風跑了出去。
到宿舍沒一會兒外麵就下起傾盆大雨,豆大的雨滴砸在窗台上劈裡啪啦地作響。
言酥和陳靜待到九點九回去了,顧鳶洗漱完站在陽台上看著被雨水淋滿的玻璃窗,心裡倏地升起一股煩悶之意。
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顧鳶走到沙發前拿起手機。
“媽媽?”
“淺淺,在宿舍嗎?”
顧鳶捏著手機坐下,靠在椅背上神色有些頹然,“在宿舍,媽媽你在哪兒?”
薑女士略帶疲憊的聲音傳來,“在江北出差,過幾天就回來。”
顧鳶垂眸,一時竟也找不出什麼其他的話題。
片刻後,顧鳶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薑女士的聲音又從聽筒裡傳出,“淺淺,高三了是不是很累?”
“還好,跟以前差不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似乎有人在叫薑女士,這才掛斷了電話。
雨滴重重地打在玻璃上,窗外的樹枝被風吹的嘩啦作響。顧鳶起身拉上窗簾,而後走到書桌前坐下翻來五三開始做題。
大概十點半的時候,宿舍的燈突然熄滅了,顧鳶愣了幾秒,打開門就聽到樓道裡有人在問阿姨。
得知一時半會兒來不了電之後顧鳶隻好打開台燈,窗外的聲音越來越大,顧鳶沒了睡意,索性一直刷題。
大概淩晨兩點多的時候,雨勢稍微小了一些,顧鳶眯著眼睛關掉台燈掀開被子躺進去。
第二天一到教室坐下,周圍的人哈欠連連。
顧鳶拆了一顆薄荷糖放到嘴裡,被刺激的一個激靈人也清醒不少。
曹軍平很快拿著他的保溫杯進來,走到講台前說道:“大家先安靜一下,因為天氣的原因,接下來一周我們取消早讀早操和早自習,同學們趕在第一節課之前到校就可以。”
“哇……”
“安靜安靜。”曹軍平拿著黑板擦在講桌邊磕了磕,第一排的人立馬捂住口鼻。
“晚自習也取消,下午放學之後大家都抓緊時間回家,住校的同學也不要外出,在宿舍有任何問題找宿管或者給我打電話。”
“老曹萬歲。”
“太好了晚自習終於取消了。”
“老曹那我們現在回去嗎,等第一節課的時候再來。”
“來了就坐在教室學習,今天下午開始執行。”曹軍平說完把餘荔叫了出去。
顧鳶一隻手撐著腦袋,手指翻動著書頁,遲瑜瞥了她一眼,“你怎麼無精打采的?”
顧鳶:“昨晚睡的太遲了,這會兒沒力氣。”
主要是大姨媽加熬夜,真受不住。
“要不趴著睡會兒,我幫你看老師。”
遲瑜話剛說完,顧鳶就趴下了。
餘荔被叫走,好幾個人都趴下了。遲瑜猶豫了幾秒,從桌倉裡拿出外套輕輕蓋在顧鳶身上。
肖毅偷偷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抬眸時看到曹軍平站在門口,嚇得整個人差點縮進桌倉裡。
曹軍平讓餘荔坐下,又把遲瑜叫了出去。
辦公室裡。
遲瑜坐在曹軍平對麵,雙腿隨意伸開,手臂擱在大腿上,眼皮耷拉著,人也沒什麼精神。
曹軍平幽幽道:“你知道我叫你來是要說什麼吧?”
“我哪兒知道啊,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遲瑜語調懶散的說完,看曹軍平一副要好好談談的樣子,又說道:“曹哥,你有話就直接說吧。”
“咳—”曹軍平清了清嗓子,往門口看了眼,確定沒有人進來才說道:“我知道,我也年輕過,你們這個年紀,有的時候可能會把握不住那個度。但是作為老師我還是要說,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學習,其他的事情可以稍微放一放,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遲瑜稍微坐直了一點,視線在曹軍平擔憂的臉上掃過,點頭,語氣誠摯,“我知道,您放心,我不早、不對,我成年了,不算早戀了吧。”
“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遲瑜打斷他的話,“曹老師,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就開個玩笑,您放心,高考之前我絕對不會做出格的事。”
看曹軍平不太相信的樣子,遲瑜舉起手做發誓狀,“要是我做了什麼,就讓我大學談不到女朋友,行嗎?”
“行。”曹軍平鬆了口氣,“我是不擔心顧鳶,我現在就是擔心你。”
瞥了眼遲瑜,曹軍平遲疑了兩秒鐘才開口,“你的成績我看過了,要想上清大還要再加把勁,還有聽說你放話要考第一的事,老師覺得你儘力就好。”
遲瑜眉心微蹙,揉了一把頭發,身體往前傾了傾,“曹老師,你覺得我考第一的可能性有幾成。”
曹軍平擰開瓶蓋喝了口水,慢慢悠悠地說:“等你能考到年級前十的時候,你自己就知道有幾成了。”
回到教室,顧鳶已經爬起來在做卷子了。
“曹老師跟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