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包間裡陸續坐滿了人,有的畢業之後繼續讀研,有的已經參加工作。大家聊的都是一些天藍海北的東西。
肖毅是和遲瑜一起來的,有同學看到了打趣道:“你倆這一起走不怕被拍啊,現在的小姑娘磕CP可不分男女。”
肖毅摘下口罩,笑道:“可彆,我有喜歡的姑娘,正打算追呢。”
有女生說道:“對啊,遲瑜和顧鳶可是一對呢,彆亂磕。”
知道內情的肖毅連忙把話題引開,“老同學,需要合照嗎,今兒給你們拍個夠。
徐百川坐到遲瑜旁邊,壓低了聲音,“我看顧鳶在群裡發了消息說要來,你們聯係了沒有?”
遲瑜捏著手機搖頭。
徐百川倒了杯水給他,“既然說了就一定回來,再等等。”
遲瑜接過來喝了一口,語氣淡淡,“你求婚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還是咱們肖大明星的魅力大,我說有肖毅去,言酥立馬就答應了。”徐百川說著和遲瑜碰了個杯,“九億少女的夢中情人,真不愧是他。”
遲瑜扯了扯唇,“你要是在他麵前說他能上天。”
突然,話題中心的主人朝門口的方向說道:“來了。”
遲瑜捏住杯子的手指攥緊,視線緊緊盯著門口。
吧嗒,門被推開。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遲了。”一個穿著襯衣西褲的男人走了進來。
“我去,你是、陳哲明?”
墨謙走過來拍了下他的肩膀,“來了,快坐。”
陳哲明微微點頭,“好。”
徐百川拍了拍遲瑜的胳膊,“或許是堵車了,再等等。”
“我去下洗手間。”遲瑜拿上手機起身往門口走。
遲瑜的手剛落到門柄上,外麵的人將門推開。
等看清來人,遲瑜怔愣在原地,雙眸呆滯地盯著眼前的人。
顧鳶今天穿著簡單的藍色無袖連衣裙,腰鏈上有珍珠點綴,頭發微卷,搭在肩膀一側。
遲瑜的視線近乎黏在她身上,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緊。
顧鳶鬆開了門柄上的手,唇角微微勾起。
“門口是誰呀,遲瑜你怎麼站著不動。”有人已經走了過來。
顧鳶莞爾:“好久不見。”
“顧鳶!”
餘荔走過來挽住她的胳膊,“你回來了?”
“嗯。”顧鳶點了點腦袋。
肖毅拉著祁蓉說悄悄話,“怎麼回事,你和顧鳶一起來的。”
祁蓉抽出胳膊,小聲道:“正好碰上了,你們怎麼回事,顧鳶不是在群裡說了會回來嗎,這麼驚訝乾什麼?”
“我們還以為她不來了。”肖毅說著視線瞥向遲瑜那邊,隻見他遲哥垂著腦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而顧鳶被圍得水泄不通。
祁蓉和肖毅對視一眼,兩人過去把顧鳶推出來。
顧鳶走到遲瑜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顧鳶是下了飛機直接趕過來的,這會兒肚子空空,胃裡有些難受。
驀地,桌子下的手腕被攥住,顧鳶一怔,偏眸看過去。
遲瑜側著頭,視線灼灼地看過來。
顧鳶抿唇,正要說話,腕骨被攥住拉起,連帶著人也被拽住往外走。
這邊發出的動靜引得其他人看過來。
徐百川笑著解釋,“沒事沒事,大家繼續。”
顧鳶被遲瑜一路帶到電梯裡,手腕被攥得難受,遲瑜緊繃著臉眼色深沉,顧鳶也沉默著沒有說話。
直到被遲瑜強硬塞到車裡,顧鳶才抓住他的胳膊,“遲瑜,我的包還在上麵。”
“讓祁蓉幫你拿上。”遲瑜說完車子已經開了出去。
街道上景色飛馳,顧鳶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抓著裙子,偏頭去看旁邊的人。
車裡燈光暗淡,遲瑜的側臉緊繃著,搭在方向盤上的雙手指節修長分明,紅燈亮起,遲瑜單手解開襯衣上麵的兩粒扣子,似乎並未察覺到顧鳶的視線,等路燈一變,車子繼續啟動。
突然,車上響起手機鈴聲。
顧鳶的手機在包裡,所以響的肯定是遲瑜的手機。
見遲瑜沒有動作,顧鳶提醒他,“你的手機響了。”
遲瑜偏眸看了她一眼,嗓音淡淡,“幫我接。”
顧鳶抿唇,“你手機在哪兒?”
“右邊褲子。”
顧鳶目光往下,鈴聲還在持續不斷地響,像是催促著她快點動手。
顧鳶微微側身,伸手拿出手機,結果手機剛到手裡鈴聲就斷了。
正不知道怎麼辦,鈴聲又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母上,顧鳶接通點了外放。
“小瑜,你明天有沒有事,回家一趟。”
“有事,來不了。”遲瑜說完瞥了眼顧鳶,“您有什麼事?”
葉蔓茹又說:“那晚上呢,晚上過來吃個飯。”
“真有事,媽,您再挑個時間呢。”
……
掛完電話,顧鳶把手機捏在手裡,問他,“你要帶我去哪兒?”
“家裡。”遲瑜說完,把音樂打開。
是顧鳶很喜歡的那首韓語歌。
——《StayWithMe》
顧鳶偏眸看向窗外,五年時間寧宜的變化很大。
這些年顧鳶一直在關注遲瑜,知道他大三就開始創業,知道他畢業之後成立了遊戲公司,知道他回了寧宜,知道他對外一直宣稱自己有女朋友。
車子進入停車場,遲瑜把車停好,轉身看過來的時候顧鳶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遲瑜解開安全帶,傾身靠近,指腹輕輕扶著顧鳶臉側的碎發,驀地坐回去,胳膊搭在方向盤上,腦袋埋在臂彎裡。
顧鳶睜開眼睛,手抬起停在半空中,慢慢往下落。
突然,遲瑜抬起頭,抓住顧鳶的手腕按在頭頂,整個人都壓了過來。
“遲瑜,你……”
“顧鳶,我是不是挺沒出息的,你一回來我就跟條狗一樣巴巴地朝你追來。”遲瑜眼尾泛紅,嗓音沙啞,另一隻手落在顧鳶的臉上,指腹摩挲著臉頰。
“我這樣是不是挺沒意思的。”
顧鳶咬緊下唇,抬手抹著他的臉,指腹停在眼尾。
“對不起。”
“嗬——”
遲瑜收了手要坐回去。
顧鳶摟住他的脖子腦袋埋在他的肩窩,嗓音澀的發燙,“對不起。”
遲瑜緊閉上眼睛,半晌手掌落下,輕輕拍著顧鳶的後背。
過了很久,才問她,“還走嗎?”
顧鳶慢慢退開,眼眶裡蓄滿了淚水,“不走了。”
遲瑜歎氣,任命地揩著她臉上的淚水,語氣滿是無奈和寵溺,“欺負人的是你,你哭什麼?”
“你以後彆說這樣的話了。”顧鳶吸了吸鼻子,抬眸和他對視,“我聽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