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顧鳶都很忙,晚上要加班到很晚,早上眯著眼睛起來,半夢半醒地吃了早餐去公司的路上都在補覺。
等進了公司大門,又是充滿乾勁的一天。
言酥這天不忙,就到顧鳶公司來找她了。
言酥大學學的英語專業,實習的時候去了學校代課,僅一個月就受不了。因為平時喜歡在網上發一些記錄生活的瑣碎視頻,那個時候已經有了十幾萬的粉絲,索性在畢業後就做起了自媒體。
畢業一年粉絲漲了不少,收入也很可觀,之前有公司想要簽約,但她拒絕了。
午休的時候,言酥硬是拉著顧鳶去吃飯,“你就休息會兒吧,工作是做不完的。”
顧鳶回完一條消息,手托著腮看向言酥,“忙完這段時間就好一點了,你怎麼沒和徐百川一起回北京啊?”
“回去了也是各忙各的。”言酥把微信聊天記錄翻給她看,“要不是晚上要打視頻知道他是真人,我都要懷疑回我消息的是人機了,過來過去就這麼幾句話。而且他之前請了假,回去了肯定很忙,又沒時間陪我,我呆在寧宜不就挺好的。”
顧鳶點了點頭,“還以為就我們這樣,這幾天我跟遲瑜連話都說不上幾句,這還是同在一個屋簷下。”
“不是吧。”言酥疑惑地打量著顧鳶,“你們現在是這種模式?”
顧鳶歎了口氣,“等忙過這幾天可能就……”
“不是。”言酥打斷她的話,“你們倆這樣怎麼行呢?”
“你和徐百川不也這樣?”顧鳶反問。
“那怎麼能一樣。”言酥義正言辭地說道:“我們這是老夫老妻,所以這樣也沒什麼,可你們這戀愛就談了半個月,然後就分開五年沒見,現在好不容易見上了,而且都住一起了,就沒有那種如膠似漆的感覺嗎?”
顧鳶認真詢問:“具體說說呢?”
言酥歎了口氣,果然上帝是公平的,她姐妹長得漂亮腦子好,就是對感情這事一竅不通。
“按理說你們現在應該是熱戀期,就是隨時都想和對方說話,見到的聽到的有趣的事都想和對方分享,自己做了什麼也想和對方報備,見不到的時候呢總想他,見到了之後呢就想和他呆在一起。”
聽言酥說完,顧鳶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這麼一聽她和遲瑜好像是有問題。
看到顧鳶的表情言酥就知道問題所在了,她語重心長地說:“淺淺,有的時候我覺得,你太過於理智了。”
理智嗎?
理智不好嗎?
下班時間一到,助理進來和顧鳶打了招呼,顧鳶拿起手機看了眼,幾分鐘前遲瑜發了消息問什麼時候過來接她。
顧鳶看了眼桌上的文件,回他,【你忙完了嗎,我隨時可以】
對麵回的很快,【現在就過來】
顧鳶抿唇,回他,【好】
放下手機,顧鳶揉了揉酸澀的脖子,錘了錘胳膊。
沒幾分鐘,遲瑜就上來了。
顧鳶詫異,“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
“正好在路上。”遲瑜走到椅子後麵捏著顧鳶的肩膀給她按摩,“今天怎麼這麼早?”
顧鳶舒服的眯上了眼睛,今天她都有在想言酥說的問題。
從她和遲瑜在一起,到分開,再到又在一起,她總是把這些想的理所當然,好像既定的流程就該是這樣。
她好像,沒有問過遲瑜的想法,當初遲瑜要一個承諾,她也沒有給他。
如果她沒回來呢,她們還會有以後嗎?
……
兩人牽著手從大樓出來,天邊成一片赤黃,顧鳶勾了勾遲瑜的小指,低聲道:“遲瑜,我們這周去看外公,好嗎?”
“好。”遲瑜抬手攬住顧鳶的肩膀,“回家嗎?”
顧鳶揚唇,笑道:“回家。”
吃完飯顧鳶沒有回書房,而是和布丁在院子裡玩,遲瑜站在旁邊跟江皓陽打電話。
江皓陽:“我服了,淩熙諾剛才敲門抱著一隻貓說是找你的,我說你搬家了,她問我你在哪兒,我說不知道。兄弟,再有下次怎麼辦?”
遲瑜看著被顧鳶蹂躪到沒脾氣的布丁,薄唇勾起,“下次你直接給我打電話,不過應該不會有下次了。”
江皓陽歎氣,“我一個外人都要被她的執著感動到了,你說她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上次遇到一個這麼死心眼的人還是你。”
遲瑜本來要說的話在聽到他後半句話的時候收了回去,“你這幾天去過星期八嗎?”
星期八是大學畢業回寧宜後幾人合資開的一家酒吧,江皓陽是老板,遲瑜徐百川和肖毅隻拿分紅,平時也是江皓陽過去看著。
不過這幾天江皓陽為了躲冷筱筱沒去過。
“反正明天不上班,要不你今晚帶著顧姐過來,我把言酥和祁蓉也喊上,咱們幾個聚聚。”
遲瑜問顧鳶的意見,顧鳶表示可以。
布丁一看爸爸媽媽這是要去玩了,圍著兩人走個不停。
遲瑜把它拎起來朝裡走,“乖乖待著,回來了給你帶好吃的。”
布丁叫了兩聲,警告他說話算話。
忽悠好布丁,遲瑜牽上遲瑜的手出門。
在去的路上,遲瑜把酒吧的事告訴了顧鳶。
“就是上次接你的那家嗎?”顧鳶在想要不要把碰到陳哲明的事告訴他。
“是。”遲瑜捏著顧鳶的手指,嗓音散漫,“江叔叔怕江皓陽不務正業,本來還打算讓他到我的公司掛名,但江皓陽不乾,就是要開酒吧,我們幾個湊了點錢,江皓陽投入了很多精力才開起來。但是江叔叔還是想讓他去學校當老師,說體育老師輕鬆,下班了也可以去酒吧。”
“老師也、不輕鬆吧。”
顧鳶想到言酥的吐槽,說她就是聽了家裡人的話實習的時候去了學校,沒一個月就哭天喊地,徐百川經常去看她,言酥也是一直生病吃藥,乳腺結節成了通病,外加被感染,所以是打死也不去了。
遲瑜認可地點了點頭,“看我們高中的作息就知道了,根本就沒什麼假期,還經常無償加班。”
“遲瑜,如果你沒有開公司會做什麼?”顧鳶側身看著遲瑜,窗外街景飛逝,他依舊淡然看著前方,可車始終沒有偏航。
遲瑜想了一會兒,說:“可能會去打職業,一開始我是代打和陪練,賺點錢,後來打的多了,也就慢慢喜歡上了。”
“所以你投資了迅風戰隊,對那幾個家裡有困難的學生也一直在資助。”顧鳶突然想到她去江北參加集訓發燒那次,遲瑜就是因為這事,當時是有人想簽他,但他拒絕了。
遲瑜偏眸看了一眼顧鳶,嗓音帶著笑,“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男朋的事,當然要知道清楚了。”顧鳶輕笑一聲,“畢竟我男朋友這麼厲害又這麼帥,我不多關注一點怎麼能行。”
遲瑜停好車,看向顧鳶的眼神帶著疑慮,“你今天有點不一樣?”
顧鳶眨眼,“哪裡不一樣?”
遲瑜扣住顧鳶的脖頸,含住她的雙唇,輕輕撕咬,顧鳶心跳的頻率亂成一團,慢慢地抬起胳膊摟住遲瑜,忘情地回應著他。
車內的溫度不斷升高,顧鳶的眼神逐漸迷離起來,遲瑜鬆開,額頭相抵,耳畔是粗重的喘息,顧鳶的臉頰熱的像是要燙熟了一樣,唇瓣上一片濕潤。
遲瑜抬手擦到她唇上的水澤,嗓音低啞,“吃糖了,嘴巴這麼甜。”
顧鳶的手抵在身前,呼吸短促,眸光瀲灩,反問:“很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