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隻有一個活口逃生了,那我們就後患無窮。
日後,蘇北所有的新四軍都會把我們當死敵。”
可話又說回來,為什麼現在鬆井連隊還沒有來接應小野的運輸隊。
“有了。”王懷仁一拍腦門,大聲的喊了一句。
接著說道:“我們假裝是從新四軍包圍圈中突圍出來,代替小野中佐向鬆井連隊求救的。”
這樣我們不僅從側麵幫助了小野中佐,華南方麵軍那邊也不會怪罪我們。
旁邊的副官連忙附和道:“妙啊,隊長。”並向著王懷仁的方向豎起了大拇指。
說著,王懷仁迅速的爬上了戰馬命令道:“兄弟們,朝著淮陰城方向前進,到了之後誰tm都不準亂說話。”
王懷仁帶著偽軍灰溜溜的逃跑了,隻剩下山穀裡的鬼子還在與陳大雷他們交火。
“哢哢!”槍機空膛的聲音打斷了一營一個班長原本流暢的射擊。
在不甘心地再次扣了下扳機後,他隨手將武器扔到一邊,再次招手身邊的戰友遞送槍支。
可是,這一次,卻再沒有武器送到他手裡。
眼看著前麵一個鬼子縮身將自己藏在一方磨盤之後,他焦躁地向身邊大喊道:“怎麼?槍呢?”
“班長,這是最後一匣彈了!”一直替他上子彈的戰友舉著槍,似有不舍地遞過來提醒道。
“不可能,怎麼會耗得這麼快?”他不相信地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身邊已經積累了一地亮晶晶的彈殼。
“你已經打了六十多發了,彈藥都打光了。”身邊的戰友連忙接口道。
再次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彈殼,和兩名已經被硝煙熏黑麵孔的戰友。
班長慢慢地舉起僅剩下的一支裝滿子彈的步槍,再次將前方一名做著靈活戰術動作的鬼子套入到瞄準具中。
前方,那名鬼子仿佛預感到了什麼,躲藏在一塊石頭的後麵,他的身軀一直沒有露出來過。
原本以為對方發現了自己,在等待了良久後,才驚奇地發現,敵人似乎停止了進攻。
不但那名鬼子沒再現身,其餘的敵人也都在炮火的掩護下,交替撤出了戰場。
“鬼子撤了!”見此情景,三營長疑惑地喊了一聲,在得到其他兩位營長的印證下,立刻露出放心的微笑。
驟然冷清下來的戰場,讓所有人都以為,敵人在遭到強大的打擊後認慫了,選擇投降。
隻有陳大雷知道,其實,這不過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敵人根本不想投降,之前的一切,都不過隻是個開場白。
當激烈的戰鬥再次停止,當戰場寂靜再次降臨,就說明日軍已經清晰的了解到他們所需要知道的戰場情報。
此刻則準備發動最後攻擊。
日軍現在確實已經知道自己這方傷亡不小,也知道新四軍最大的窘境——彈藥不足。
並且淮陰城的鬆井連隊隨時都會趕過來,到時候彆說截取物資了,連六分區都會完蛋。
時間是站在他們那邊的,在稍後的進攻中,敵人將會動員所有力量發動攻勢。
在側翼火力的掩護下,意圖一舉衝出山穀......
“最多半小時,殊死決戰就要開始。
隻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看了看懷裡的馬蹄表,陳大雷在心中估算著。
同時惦念著自己的計劃是否可以順利實現。
“攻擊!”該來的總會來。
在難捱的寂靜過去之後,是一聲聲斷斷續續的喊聲,聽著這熟悉的日本話,陳大雷知道,最難的時刻終於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