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溜他們都隱蔽在半山腰的戰壕中,鬼子這種全無目標的射擊自然不會使他們有多大損失。
隻是幾個沒有隱蔽好的新兵受了點輕傷。
倒是陳大雷眼見鬼子不惜耗費彈藥的胡亂射擊一臉的不高興,低聲罵道:“這該死的小鬼子真是一點也不珍惜彈藥啊。”
順溜知道他是在心疼即將成為新四軍戰利品的鬼子彈藥,不由在一旁笑了,低聲說。
“司令員,彆心疼,鬼子不這麼射擊一陣又怎麼會死心呢?”
陳大雷一想也是,不由歎了口氣,乾脆不再想鬼子彈藥的問題了。
又過了一會兒,山下的鬼子停止了射擊。
而此時鬼子派向那條岔道的斥候兵也回報說前麵並無雷區,隻是道路比較難走。
鬼子少佐考慮再三,終於召回了排雷的工兵,隨即命令全軍轉向那條岔道。
時間緊迫,軍令如山,再容不得他在這裡耽誤時間了!
戰車小隊剩下的兩輛戰車首先開始倒車。
野田太一一看其他戰車要走,趕緊跑到小隊長的戰車前有些著急地問道:“隊長,我的戰車怎麼辦?”
小隊長大聲說:“戰車兵就要守著自己的戰車,履帶修好後立刻跟上來。”
野田太一急了,說:“可是長官,我們的備用履帶長度不夠啊。
你們都走了要是支那軍隊來了,剩下我們這輛不能行動的戰車怎麼辦?”
小隊長沒有說話,而是向那個鬼子少佐看過去,目中露出了征詢的意思。
鬼子少佐想了想,命令剛剛那個探路的小組留下,保護傷員和受損的戰車。
隨即手一揮,命令全體向後轉,大隊開拔。
眼睜睜看著隊伍的最後一名士兵進入那條岔道,野田太一忍不住罵了一聲:“八嘎!”
留下指揮那個探路小組的鬼子軍曹賠笑道:“長官,您彆生氣,這裡雖然有地雷,卻沒有支那軍隊。
我們隻要不往前走,就肯定不會有危險的!”
野田太一頓時大罵道:“八嘎!你這個膽小鬼,我們英勇的帝國軍隊是天下無敵的,怎麼會怕支那軍隊?
要不是南下的鐵路被支那軍隊破壞了,我們現在早就在南方戰場建功立業了。
又怎麼會在你們淮陰城火車站休整。
更不用說還跟著你們這些蠢材對一支支那地方軍隊進行什麼‘掃蕩’作戰!”
這鬼子軍曹聽了野田太一聲色俱厲的話後立刻一哆嗦,趕緊立正,不停地邊鞠躬邊說道。
“請長官原諒,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惡啊!誰叫眼前這位戰車車長軍銜比自己要高呢?
不過軍曹心中卻忍不住想道:你要是不怕支那軍隊,為什麼剛剛地雷一爆炸就往戰車底下鑽呢?
野田太一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高大形象早在剛剛鑽入戰車底下時就已破壞,而眼前這個軍曹看樣子也很是識相,所以倒不好意思再發火了。
隨即命令幾個步兵幫忙,拽住履帶兩個斷端又試了一次,這次當然還是沒辦法把履帶接上。
野田太一隻好死心了。
既然履帶接不上,隻好等後續部隊上來看看有沒有戰車部隊再弄兩節履帶板了。
想明白這點,野田太一倒也不再擔心,又環顧四周,不由在心裡歎道。
原本倒是一片好風景,隻是被槍炮這麼一轟就沒什麼可看了!
野田太一想了想,突然心中一動,叫來駕駛員,低聲跟他說了幾句話,駕駛員連連點頭,回到戰車前麵,打開車體左前方的出入艙門,鑽回了戰車。
不一會兒,就雙手捧著一大堆罐頭和麵包出來了。
待駕駛員把罐頭和麵包放在地上,野田太一立刻微笑著對那軍曹說道。
“諸君都是為天皇效力,今日出發得匆忙,大家早餐肯定都沒有吃飽,我這裡有一些小小的食物,大家不必客氣,一起來享用吧!”
現在自己的戰車失去了機動能力,還要靠這些自己平常看不起的步兵保護,自然要給他們點甜頭了。
軍曹雖然不知道野田太一的態度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快,但長官主動示好當然不能駁了他的麵子。
何況自己也早就看著這些戰車兵的特彆配給食物眼紅了。
所以吩咐一人警戒後立刻將其他人召集了過來,眾人席地而坐,邊吃邊聊,倒真有幾分同袍情深的意思。
這一切順溜都通過望遠鏡看在眼裡。
眼見鬼子大隊人馬已走,隻剩下十來個鬼子和一輛失去行動能力的坦克。
這種殲敵良機又怎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