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左肩斜背著一把長弓,右肩斜背著一支火銃,腰間掛著箭壺和一把短刀,雙肩橫扛著一頭黃狼,飛快地在山路上跑著。
身後三個同樣裝束背著野兔的青年卻是越跑越慢。
到最後,一個青年實在忍不住了,不由大聲叫道。
“虎子哥,你倒是慢點啊!今天可還沒天黑呢。”
虎子停下了腳步,回身笑道:“秋生,不是俺跑得快,是你們跑得太慢了。”
秋生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說:“虎子哥,你跑這麼快是不是急著回去看嫂子啊?
反正嫂子又跑不了,早一點遲一點看還不都一樣?”
一個青年笑道:“你知道什麼,虎子哥可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另一個青年打趣道:“秋生,你要是和娟子成婚了,每天也會像虎子哥這樣急著回去的!”
秋生臉立刻紅了。
虎子笑笑,自然而然放慢了腳步。
眾人有說有笑接近了營盤村。
快到村口時,虎子突然臉上變色,停了下來。
秋生奇怪地問道:“虎子哥,你不是急著回去見嫂子嗎?怎麼快到村口又停下了?”
虎子瞳孔突然收縮,沉聲說:道“秋生,你聞到什麼味道沒有?”
秋生仔細聞了聞,也是臉上變色,說:“虎子哥,是血腥味。”
虎子點了點頭,緩緩地說:“村子裡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在這裡等俺,俺摸進村看看。”
說完,輕輕卸下肩上的黃狼,取下火銃,填好火藥鐵砂,拿在手上悄悄潛入了村子。
剛進村口,兩邊屋裡的慘狀就讓虎子目眥欲裂。
眼前到處都是血,到處都是老人、女人、孩子的屍體,女人們大多都是衣服儘裂,看來都是受儘淩辱而死。
虎子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飛快地奔向自己家,腳步竟然有些踉蹌。
跑到自己家門口,見屋門大開著,虎子心跳不由突然加速。
虎子跌跌撞撞走入屋中,隻看了一眼,就覺一陣眩暈,差點摔倒在地,拚命扶住牆壁才勉強站住。
穩住身形後,虎子又往屋裡的炕上看去,已是淚流滿麵!
炕上躺著的是自己的媳婦,可現在的她已經渾身赤裸,整個肚腹都被剖開。
雖已死去多時,但雙眼卻仍是睜得大大的,仿佛仍在訴說著她的憤恨。
虎子踉蹌著幾步走到床前,跪了下去,顫抖著手輕輕撫摸著妻子的臉,又僵硬地合上了她的雙眼,嘴邊不住喃喃地說。
“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虎子想放聲大哭,卻哭不出聲。
這時,虎子突然聽到一聲女子的慘叫。
虎子想也沒想就拉過被子蓋在妻子的身上,轉身飛奔向發出聲音的地方。
跑出去不遠,虎子就聽到了幾聲淫笑聲。
虎子立刻順著淫笑聲悄悄接近了一個屋子。
越走近屋門,淫笑聲就越是清晰,同時傳來的還有從被捂住的嘴巴中漏出的痛苦叫聲。
虎子一摸身邊,這才發現火銃忘了帶,立刻從身上取下長弓,從腰間的箭壺裡拿出一支羽箭輕輕搭在弦上,悄悄摸到屋門口,偷偷探頭往裡看去。
入眼的情景讓虎子瞬間就怒火上湧,隻見一個村民倒在血泊中。
邊上的地上墊著一床被子,一個日本兵正在欺負一個婦女。
這鬼子的邊上也站著一個日本兵,嘴裡不停地說著話,想來是催促正在作惡的那鬼子動作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