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熙熙,皆為利來。2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1
哪怕是在這鴻蒙天域的混沌之地,也不能免俗。
兩者一邊交談,一邊朝問道城行去。
眼下距離封天之爭拉開帷幕,尚有半個月時間,在此之前,蘇奕打算留在問道城好好歇一歇。2
而黑狗曾不止一次來過問道城,對問道城的情況自然了如指掌。
轟!
正自交談,天穹下忽地掠來一頭巨大的金色鸞鳥。
鸞鳥雙翼震蕩,掀起風雷般的亂流,而一群修道者的身影,便立在鸞鳥背上。
“是北土神洲‘玄冥禁區’的禁區主宰米藏大人!”
“好神駿的金翅鸞鳥,都已擁有始祖級的氣息波動!”
“老天!”
……城外響起一陣嘩然聲,震撼有之,羨慕有之,敬畏有之。
不過,在抵達問道城前的時候,那金色鸞鳥便收攏羽翼,載著玄冥禁區主宰米藏等人降臨在地上。
之後選擇步行入城。
黑狗嘿地笑起來,“規矩果然還沒變,便是禁區主宰前來,也得老老實實的,不敢妄自亂來。”
蘇奕問道:“什麼規矩?”
黑狗解釋了一番。
問道城其實沒什麼規矩,但因為在封天之爭拉開帷幕前,彙聚在城中的強大存在太多,以至於強大如禁區主宰,輕易也不會亂來。
除此,問道城魚龍混雜,從不缺一些深藏不露、扮豬吃虎的狠茬子。
一旦表現得越張揚,也越容易被人盯上,輕則當眾出醜,顏麵掃地,重則還有殞命的可能。
按黑狗的說法,曾經就有一位禁區主宰在城中行走時,路遇一個擋道的少年,笑著調侃了一句,“敢阻擋我的前路,此子是獨一個,僅憑此膽魄,以後必成大器。”
這番話,談不上惡意。
可那擋道的少年,卻飛起一腳,把那位禁區主宰踩在了腳下,笑著說道,“能被我踩在腳下而不死,你這老東西也算福大命大!”
這件事,當天就引發全場轟動。
那位禁區主宰顏麵掃地,羞憤欲死,都沒有去參加封天之爭,就灰溜溜離開了問道城。
事後,人們才知道,那擋道的少年,實則是一位戰力通天的絕世存在,在那次的封天之爭上,更是留名於封天台之上!
他就是鴻蒙主宰“雷將”!1
一個腳踏青色雷雲,儀表出眾的蓋世人物。
說到這時,黑狗無比諂媚地拍馬屁道:“當然,這廝再了得,也早已被義父斬殺,算不得什麼。”
蘇奕以手扶額,在他曾經認識的那些擅長溜須拍馬的角色中,見縫插針拍馬屁這種手法,好像每個人都信手拈來。4
黑狗這廝亦如此。
卻見黑狗繼續道:“正因為發生了太多類似的事情,故而在問道城,已經形成了一個大家心照不宣的規矩,那就是最好不要惹是生非,否則,禁區主宰也有陰溝裡翻船的可能!”
“也正因如此,哪怕每一次封天之爭拉開帷幕之前,這問道城彙聚有不知多少來自天下各地的強者,可極少會出什麼大亂子。”
“哪怕真有不怕死的角色肆意妄為,最後的下場大都也會很不好。”
交談時,他們已來到城門前。
這裡早已彙聚著許多修道者,並未進入城中,而是佇足在那,仰頭看向城門之上的一片城牆。
那地方,留有許多不同強者留下的字跡。
也有許多字跡早已被人抹去,隻留下一片模糊的痕跡。
“入此門,不回頭!”
“人生得意,無悔於此,若他日命喪封天之爭,此話可視作吾之墓誌銘!”
“留字於此,著實無趣,可一想到自此一彆,不知是否有機會再回來,難免心有感觸,便手書‘身在閒處,心在靜中’八字以自勉。”
蘇奕目光一掃,那些字跡皆映於視野。
分明是由不同的強者所留,所書寫的事情也各不相同。
見字如麵。
言為心聲。
隻從那字句之間,就已讓蘇奕品略到那些留字者當時的心境和意趣。
若仔細琢磨和端詳,甚至可以從字跡中推斷出留字者的修為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