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九稟報道。
“很正常,他們視蘇奕為必殺對象,在得知蘇奕出現後,焉可能無動於衷了。”
一襲布袍的夏皇輕語。
他手握一枚形似殘月的信令,眼神有些微妙複雜。
翁九並未注意到這一幕,繼續稟報道:“主上,上次七大古老巨頭曾一起發聲,向我們下達通牒,要我們在四月初一之前,做出一個決斷,如今,距離四月初一已僅剩下一個月餘的時間了。”
夏皇眉頭皺了皺。
七大古老巨頭勢力曾下令,讓大夏皇室在四月初一之前,讓出九鼎城和天芒山。
否則,就會兵臨城下,聯手來犯!
這件事,早傳遍大夏天下,鬨得九鼎城人心惶惶。
也讓大夏皇室的處境,變得岌岌可危。
“不著急,距離四月初一還有一段時間,也無須慌張。”
沉默片刻,夏皇深呼吸一口氣,道,“隻要蘇道友來了,能夠幫我們將九鼎鎮界陣修繕,哪怕他們一起聯手來犯,也可拒之於九鼎城之外!”
翁九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主上,可蘇道友若來九鼎城,視蘇道友為眼中釘的七大古老巨頭,恐怕會以此為借口,前來生事!若如此,可就大事不妙了……”
夏皇一對眼睛眯起來。
便在此時,一個侍者匆匆前來,呈上一份密信,道:“陛下,魔族桓氏來信。”
夏皇拿過密信拆開,就見信上隻寫著:
“若此次大夏一族再給予蘇奕此子庇護,桓氏將和天璣道門、焚陽教、淨空禪宗、雲隱劍山、東郭氏一起,視大夏一族為敵!”
落款:桓天渡。
夏皇神色明滅不定。
擔心發生什麼,偏偏就發生了!
“為何沒有陰煞冥殿?”
夏皇忽地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侍者搖頭,表示不知。
夏皇看著手中的信箋,若有所思,“看來,隻有六大古老巨頭在此事上態度堅決。”
桓天渡,魔族桓氏中一位靈輪境大修士!
他的來信,自不會有人敢假冒。
“主上,情況越來越不妙了。”
翁九憂心忡忡。
夏皇將信箋折疊收起,神色平靜道:“你覺得,沒有蘇道友這個緣由,那些古老勢力會不和我們為敵嗎?”
翁九不假思索:“不會。”
“這就對了。”
夏皇道,“哪怕局勢再嚴重,我們也斷不可能放棄蘇道友!”
他似下定決心般,道:“當然,該做的準備,自然是要做的。”
說罷,他大步而去。
翁九似猜到什麼,神色一陣變幻。
許久,他喟然一歎,默然不語。
青雲小院。
當初蘇奕在九鼎城時,曾在此寄居一段時間。
他不知道的是,這座環境清幽雅致的小院,原本另有主人。
時值晌午,天光明媚。
初春時節的青雲小院內,草木葳蕤,湖水瀲灩,一派生機勃勃的春日光景。
庭院中。
一個姿容出眾,身影曼妙的女子,隨意坐在花叢一側的竹椅上。
她秀發烏黑,看起來像二十出頭,眉目轉動間,卻帶著一絲滄桑成熟的氣息,給她平添一絲雍容的韻味。
當走進庭院,看到這女人,夏皇神色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女人名叫蒲素蓉,女兒夏青沅的母親,也曾是他的妻子。
同樣,也是一個來曆如若謎團般的女人。
在夏青沅出生後不久,蒲素蓉便留下一紙信箋,悄然離去,就此消失不見。
這些年,每當想起這個女人,夏皇內心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悵然、憤怒、無奈、苦澀……皆有。
而如今,她又回來了。
不過,並非是為了和他團聚,而是要帶著他的女兒夏青沅,離開蒼青大陸!
“你考慮清楚了?”
看到夏皇,坐在竹椅中的蒲素蓉笑著開口。
不過,看似是在笑,卻神色恬淡,眼神透著疏離的味道,就如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夏皇穩了穩心神,神色也變得平靜起來,道:“你的要求太過分,我斷不可能答應。”
蒲素蓉眉頭微蹙,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女兒,但你彆忘了,如今你背後的大夏皇室,危機四伏,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
說到這,她神色認真道:“可隻要你答應讓女兒和我離開,作為回報,我可以幫你和你背後的大夏皇室化解這一場危機!”
夏皇麵無表情道:“我說了,此事已沒有商量的可能。”
蒲素蓉明顯有些不悅,道:“那你今日此來,又要做什麼,敘舊?試圖挽回你我之間當年的感情?我可沒這閒心和時間,勸你也最好死心。”
那冷淡的話語,落入夏皇耳中,卻字字如劍,刺得心中劇痛,胸膛憋悶得快要炸開。
半響,他深呼吸一口氣,麵無表情道:“你想多了,我此來隻是告訴你,我有一個貴客即將來臨,他是個念舊的人,將會寄居在這青雲小院。”
他抬起頭,目光看向蒲素蓉,“所以,請你挪一挪地方。”
“你這是……要攆我走?”
蒲素蓉嬌軀一下子坐直,似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