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雀霍然轉身。
就見夜色中,一個身著金袍,仙風道骨的老者,不知何時已從遠處走來。
其眉心之地,有著一個銀色豎目,詭異懾人。
而其旁邊,還跟隨著一個墨袍中年。
“謝兄!你怎麼來了?”
大殿內,白發老人當即起身,帶著王家一眾大人物迎了出來,紛紛朝那墨袍中年見禮。
“雀兒,收斂一些,那就身著墨色長袍的是青雷神宗的太上長老謝雲川,你大師兄毗摩的左膀右臂,在玄鈞盟地位極高。”
王仲淵不動聲色傳音提醒,唯恐王雀犯渾。
可王雀根本就沒正眼看那個謝雲川,他目光直接如利劍般盯在那金袍老者身上。
“大孝子,你這是不服氣?”
金袍老者嗤笑,當著所有王家大人物的麵,毫不客氣譏諷王雀,儘顯輕蔑。
眾人神色各異。
王雀眼眸中殺機一閃,正要說什麼,其父王仲淵已來到其身邊,傳音道:“雀兒,不管你心中是否恨父親,眼下千萬彆胡鬨,就當……我求你了。”
王雀一怔,側目看向身旁的父親,卻見後者眉梢之間儘是擔憂。
王雀心中翻騰,五味雜陳,頗不是滋味。
這時候,墨袍中年謝雲川見此,笑著打圓場,道:“各位,我為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前輩,乃是來自畫心齋的使者,連毗摩大人也敬佩推崇之極。”
畫心齋的使者!
在場皆動容,眉梢眼角都已帶上敬重之意。
“前輩深夜造訪,我等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那白發老人更是拱手致歉,顯得恭敬之極。
金袍老者捋了捋胡須,慢條斯理開口,“無須廢話,本座這次來你們王家,是有一件大事要做,不過,在談此事之前,還請各位能幫本座一個忙。”
白發老人笑道:“能幫到前輩,是我王家的榮幸,就是不知道,前輩想讓我等做什麼?”
王家其他大人物的目光也紛紛看過去。
金袍老者則把目光看向了王雀,抬起下巴,淡淡說道:“喏,先把你們王家這位大孝子擒下,本座有大用。”
輕飄飄一句話,卻令在場眾人皆驚。
氣氛也一下子變得壓抑沉悶起來。
王仲淵臉色驟變,當即上前,拱手道:“若我兒得罪前輩,還望前輩念在我王家的麵子上……”
金袍老者冷哼打斷道:“按本座的命令去做便可!”
聲音威嚴,頤指氣使。
王仲淵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就見白發老人猛地轉身,朝王雀怒目而視,厲聲喝道:“混賬,還不趕緊向這位前輩道歉賠罪?”
王雀神色淡漠,冷冷道:“若讓宗族的列祖列宗見到,你們對一個外人這般奴顏婢色,還不知會是何等失望!”
“你……”
白發老人氣得須發怒張,剛要說什麼。
那金袍老者已語氣冰冷道:“本座的話,你們沒聽清楚嗎!擒下他!”
聲若驚雷,轟然響徹。
原本,王雀已按捺不住內心殺機,打算動手。
可此時,他忍住了,想看一看,宗族那些老人會作何反應!
以白發老人為首的那批大人物,皆踟躕猶豫起來,神色明滅不定。
一個乾瘦的灰衣中年再忍不住開口,道:“前輩,便是要擒下王雀,也總歸需要一個理由吧?”
“理由?本座的決定,你們隻能接受,否則便是對本座的大不敬!”
金袍老者眸子中神芒一閃,袖袍揮動。
砰!
那乾瘦的灰衣中年狠狠倒飛出去,跌落在十多丈外,七竅淌血,胸膛塌陷,重傷癱瘓在地。
這一幕,讓所有人皆驚!
須知,那位灰衣中年名喚王伯敬,也是一位玄幽境存在,可在那金袍老者手底下,竟完全不堪一擊。
謝雲川喟歎道:“各位,還是按照前輩的吩咐,快快擒下那王雀吧。”
眾人皆遲疑。
“要擒我兒子,那就先殺了我!!”
猛地,王仲淵站出來,擋在王雀身前,獨麵那金袍老者,神色決然。
“族長!”
許多老人皆色變。
王雀看著父親擋在前麵的身影,內心湧出抑製不住的暖流。
“嗬,還真是父慈子孝啊!”
金袍老者冷笑。
他驀地探手,一掌朝王仲淵拍去。
眾人呼吸一窒,這一掌所充斥的力量,讓他們的心境和神魂都遭受到極大的壓製。
再看王仲淵,臉色煞白,軀體發僵,明顯遭受到的壓迫更大,可卻並未退讓閃避,反而動用全力,欲圖抵抗。
鏘!
一道激越的劍鳴響徹,王雀毫不猶豫出手,一步邁出,橫擋其父身前,手中道劍當空一斬。
轟!
震耳欲聾的碰撞響徹。
王雀手中道劍劇顫,身影不受控製地倒退數步,臉色都微微有些蒼白。
好可怕的力量!
這就是畫心齋強者的威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