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太乙道門一座道場中。
一塊巡天寶鑒懸浮虛空,映現出一道巨大的光幕。
光幕內,同樣映現出蘇奕的身影。
頓時,彙聚在道場中的太乙道門強者,皆騷動起來。
“那就是觀主的轉世之身?”
“嗬,竟敢一人前來,他膽子可真夠大的!”
“我已聽師尊說過,這次隻要他敢來,定教他有去無回!”
道場中,是數以千計的太乙道門傳人,密密麻麻,皆翹首觀望。
或許因為太年輕,他們在談論觀主的轉世之身的時候,並無多少畏懼,言辭間頗為肆無忌憚。
而在道場遠處的一些亭台樓閣內,太乙道門的那些大人物們,同樣也在觀望。
隻不過和那些年輕的傳人不一樣,這些大人物們都沉穩許多,措辭謹慎,沒人敢有小覷之意。
“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觀主的轉世之身既然敢孤身前來,怕是另有依仗啊。”
“無須多慮,宗門那些老人都已做足準備,足可應對一切狀況。”
“不錯,畢竟是轉世之身而已。”
……這些議論聲,皆被阿采聽在耳中,不禁一陣搖頭。
她此時立在一座樓閣臨窗位置,可以清晰看到那一道光幕中的景象。
“觀主的確消失了太久,以至於到如今,連那些年輕後輩都敢對他妄加評判。”
阿采輕語。
忽地,她星眸一凝。
幾乎同一時間,所有的議論聲猛地戛然而止。
無數目光,都齊刷刷看向光幕,屏息凝神。
大殿內,掌門翁濮輕聲道:“從這一刻起,那蘇奕已沒有退路!”
水天寒、李尋真、顧靈韻三位老祖都已經坐在座椅中,一邊飲茶,一邊看向光幕。
儀態從容。
每逢大事有靜氣。
在對付觀主這件事上,他們運籌帷幄,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按照計劃,一步步收網!
……
朦朧細雨綿密輕柔,天地山河一片濕潤。
一道道規則力量像春風化雨似的,悄然湧現在這片天地間。
蘇奕抬眼看了看,就收回目光。
太乙規則。
千機星界的至高規則力量。
在古來至今的歲月中,一直由太乙道門掌控在手。
也因此,太乙道門一直如主宰般,掌控著千機星界各大疆域,讓天下修士稱臣!
不誇張的說,在太乙道門的地盤上,僅僅憑借太乙規則的力量,都足以困殺當世許多界王!
不過,隻要掌控同等級彆的法則力量,便可對抗這一切。
而蘇奕恰好掌控著類似的法則。
並且還不止一種!
他抬眼看向遠處的太乙神山。
縱使相隔還很遙遠,可依舊能看到,那座神山如若龐然大物般,橫亙在天地間,雄渾壯闊。
“用巡天寶鑒來監視和查看,這是想看我蘇某人出醜?”
蘇奕自語。
在進入這片天地間,他就已察覺到諸多不同尋常之處,看似空曠靜謐的天地間,實則殺機四伏。
無疑,太乙道門早已做足準備。
遠處,虛空忽地一陣波動,映現出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身著青色甲胄,長發雪白,麵容如青年的男子,手握一張造型粗獷的大弓。
弓弦和弓身皆繚繞著紫色雷霆電弧,毀滅氣息驚人。
蘇奕微微一怔,竟是這家夥。
他一眼認出,這男子名叫青霄,當初曾在輪回萬道樹前,用箭矢重傷抬棺老鬼!
“還真是巧了。”
蘇奕輕語。
“一點也不巧,是我主動提出,要第一個來稱量一下你的實力。”
遠處,青霄淡淡開口,他白發飄揚,渾身青色甲胄發光,如若一尊偉岸的戰神,威勢懾人。
蘇奕眉頭微挑,道:“薛長衣沒有告訴你們,我當時的決定?”
他曾讓薛長衣轉達,告訴太乙道門,隻要放了月鴻老祖和白河,可以給太乙道門一個公平對決的機會。
否則就堵在太乙道門山門前,見一個殺一個。
可現在看起來,對方好像根本就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青霄嗤地笑起來,道:“蘇奕,你隻不過是觀主的轉世之身罷了,還真把自己當做巔峰時的觀主對待了?”
話語中,儘是譏諷。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派掌教已說了,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能抵達我派山門前,自會放了那兩個人質。”
蘇奕拿出酒壺飲了一口,輕語道:“鄧左那老牛鼻子若在,定不會像你們這般犯蠢。”
犯蠢?
青霄忍不住笑起來。
山門內,大殿中,掌教曾濮和那三位洞宇境老祖也都怔了一下,彼此對視,笑了起來。
這蘇奕,道行沒有觀主高,但秉性和口氣,比觀主還大!
“青霄雖隻有歸一境中期修為,但他的箭道之力卻堪稱一絕,曾得到鄧左老祖親自指點,若全力出手,在此境難逢對手。”
曾濮輕語,“除此,附近八百裡山河,皆已經被太乙規則籠罩,在這片天地廝殺戰鬥,青霄就如執掌天威的主宰,足可威脅到洞宇境初期界王的性命。”
“正因如此,在他主動提出第一個出戰時,我才會答應下來。”
聞言,那三位洞宇境老祖皆點了點頭。
此時,那分布在道場中的數以千計的太乙道門傳人,更是哄笑起來,這觀主的轉世之身,未免也太……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