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剛才那個逝靈,就是一個極端恐怖的存在,超乎想象的可怕,我甚至懷疑,這世間的洞宇境存在,都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聞伯符說到這,笑著對蘇奕道,“當然,道友不在此列。”
此話一出,莊壁凡、魏山等人皆深以為然。
之前誰都清楚看到,蘇奕一出手就差點奪走那個逝靈手中的青銅碎片,強勢得一塌糊塗。
若不是被虛若行等人乾擾,足可輕鬆拿下對方。
又閒聊了片刻,聞伯符便告辭而去。
他已在無定魔海闖蕩多天,遇到了不少堪稱致命的危險,不敢再多待下去。
臨走前,他告訴蘇奕,最好不要前往無定魔海深處。
那地方太過凶險和詭異,疑似是逝靈的老巢,一些擁有智慧的逝靈,皆盤踞其中!
“這聞伯符倒是很會來事嘛。”
莊壁凡感慨道。
“凡是和我家少爺同一時代的老家夥,皆不會輕視和怠慢我家少爺。”
魏山說道,“剛才那些家夥,或許也算當世最頂級的大人物,可在我家少爺麵前,也不過是一群小輩罷了。”
蘇奕微微搖頭,道:“莫要小覷聞伯符,剛才的那一場戰鬥中,這老家夥一直藏匿於暗中,打算坐山觀虎鬥,坐收漁利。”
眾人一怔,旋即心中凜然。
當時,蘇奕曾說過,誰是黃雀、誰是螳螂、誰是蟬,尚未可知。
事實果然如此,被視作獵物的逝靈,率先突圍逃走。
而聞伯符,無疑是藏的最深的那一個!
“他之所以主動站出來,一
是再沒有機會坐收漁利,二則是擔心我早識破了他的蹤跡,於是站出來緩和與我之間的關係,擔心被我記恨上。”
蘇奕隨口道,“除此,古族聞氏和天火靈族雖然都是護道古族,但這兩族之間明爭暗鬥了不知多少歲月,關係根本談不上好,這次若能借我的手,殺了那虛若行三人,聞伯符自然樂見其成。”
眾人皆動容。
他們最初都以為,聞伯符是路過此地,仗義出手。
誰曾想,這其中竟還藏著如此多心思!
“不過,這都算不上什麼,聞伯符應當也清楚,我已經識破了他的那些小心思,故而才會在剛才時候,坦誠地把一些羽化之路上的秘辛說出,以此表達善意。”
蘇奕淡淡道,“總之,如聞伯符這樣的老東西,一個比一個心思縝密,一舉一動皆有意圖,可不能認為對方是熱心腸的大善人,純粹是來幫忙的。”
前世身為觀主時,他曾和六大護道古族打過多次交道,很清楚這些底蘊深不可測的古老勢力,是何等恐怖。
和他們打交道,絕不能隻看表麵,否則,被人吃了怕都反應不過來。
莊壁凡唏噓道:“這就是現實,你強大時,他們樂得錦上添花,花花轎子抬人高。可一旦你落難,可彆指望他們能雪中送炭,不落井下石,趁機踩你一腳,就已經算仁慈了。”
“走吧。”
交談時,蘇奕已朝遠處掠去。
其他人跟隨其後。
……
一處霧靄繚繞的海域中。
聞伯符佇足在一塊星骸上,靜默等待了許久,這才長鬆一口氣,渾身輕鬆下來。
之前,他看似和蘇奕談笑風生,實則一直繃著心弦。
他很清楚,這位觀主的轉世之身,必然早已識破了他那點小心思,也很清楚,以觀主的性情,說不準就會因此而震怒,翻臉無情。
故而,就在剛才辭彆離開後,聞伯符一路上也在戒備和警惕,唯恐觀主冷不丁追上來,一劍劈了他。
還好,這一切並未發生。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老子這黃雀沒當成,反倒命懸一線,差點被清算。”
聞伯符暗自一歎。
思忖許久,他取出一塊秘符,決定通知宗族,接下來一段時間內,莫要摻合任何和觀主有關的事情。
“這家夥雖然是轉世之身,可所掌握的力量,都足以輕鬆鎮殺洞宇境人物,比之他前世最巔峰時,也不逞多讓。”
聞伯符眸光閃動,“除非羽化境人物能夠在世間行走,否則,誰若敢認為觀主已是昨日黃花,隨便誰都能踩一腳,那可就真的大錯特錯了!”
虛若行等三位洞宇境界王的覆滅,就是血淋淋的代價!
同一時間
無定魔海深處。
一片銀色閃電交織,飛仙光雨飄灑的區域中,漂浮著一座荒涼的小島。
小島上,那身著黑袍,眼眸猩紅的逝靈,此時卻匍匐在地,朝懸浮在身前的一塊青銅碎片叩首道:
“主上,屬下無能,讓您受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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