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幽暗的天地中。
& “稟報主上,我們位於神都星界梵州的據點,被一群逝靈踏滅,死掉十六位影子、上百位精銳手下。”
“主上,文州據點被一群逝靈攻陷,那些老家夥發瘋了一般追殺我們的手下,連我們過往那些年搜集的寶物,都被他們搶走。”
“主上,白州據點……”
一則又一則消息,時不時傳回,由一個老仆親自稟報給裁縫。
老仆臉色陰沉鐵青,眉梢間儘是恨意和怒火。
不遠處,裁縫自始至終都很平靜。
他一邊飲茶,一邊在身前棋盤上落子,與自己對弈。
“主上……”
很快,又有消息傳來,老仆正欲稟報,就被裁縫揮手打斷。
“不必說了,若我猜測不錯,我們分布在神都星界的三十六個據點,注定都已保不住。”
裁縫將杯中茶水一飲而儘,這才隨口道,“你也無須為此生氣,這樣的損失微乎其微,根本不值得在意。”
在皆空寺一戰開始之前,他就已下令,讓蝶女召回各個據點的力量,收縮起來。
眼下,那些據點雖然一個個被人踏滅,也折損了不少強者,可根本就不值一提。
老仆點了點頭,低聲道:“老奴就是感覺,就這般被人打擊和報複,太過讓人窩火,根本不用想就知道,天下的人都在看我們笑話呢。”
裁縫漫不經心道:“笑話又何妨?隨著時間推移,且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說著,他不禁笑起來,悠然說道:“觀主自以為,可以借那些逝靈的手來打壓我,殊不知我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更彆說,那些逝靈都不蠢,怎甘心被觀主利用?”
“從他執掌輪回力量那一刻,就已注定是
那些逝靈眼中的盤中餐,這個結果,誰也無法改變!”
“畢竟,沒有人願意讓自己的命運,懸在他人的劍鋒之下。”
“觀主也不蠢,他很清楚隻有那些逝靈被詛咒力量纏身時,才對他最有利,這是一個無解的死結。”
“除非……”
說到這,裁縫搖了搖頭,“沒有除非。”
這時候,又有消息傳來。
“主上,天隱仙門掌教烈南葉讓人送來一道密函。”
老仆說著,將一封密函呈上。
裁縫眉頭微皺,旋即笑道:“你信不信,烈南葉得知了皆空寺一戰的消息後,無法淡定了,這次傳來消息,是要對我們施壓,讓我們儘快去收拾觀主。”
說著,他打開密函。
當看到密函內的一句話,裁縫臉上笑容凝固,額頭青筋都凸顯起來。
密函內隻寫著一句話:
曰你媽,退錢!
寥寥五字,鐵畫銀鉤,可組成的一句話,卻格外刺眼。
以裁縫的心性,都被這句話刺激得臉色陰沉下來。
“我可真沒想到,堂堂一代魔道巨梟,卻會像鄉野村夫般粗鄙!”
裁縫語氣冰冷開口,他指尖一挑,手中密函化作灰燼飄灑。
“主上,天隱仙門這是打算和我們撕破臉?”
老仆皺眉問道。
裁縫搖頭道:“不,他隻是在宣泄怒火,不甘心被我們當肥羊來宰割。同時也是在表達不滿,對我們施壓。”
想了想,裁縫說道:“你傳信告訴烈南葉。”
“主上請說。”
老仆露出傾聽之色。
裁縫眸光深沉,道:“我可以許諾,最遲半年,觀主必定在劫難逃!若想合作,就儘快幫我們栽培出一批羽化境人物,若不想合作……”
說到這,裁縫眸子深處泛起一抹戾氣,一字一頓道,“那就去他媽的!老子可不稀罕!”
老仆一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主上被氣成這樣。
“糟了!”
忽地,裁縫想起一件事,臉色都變了,“蝶女那邊怎麼樣了?”
老仆連忙道:“蝶女大人已經按照主上吩咐,帶著我們分部在神都星界的核心力量,藏進神幽嶺秘地。”
裁縫毫不猶豫道:“快,傳信給蝶女,讓她儘快撤離!”
老仆渾身一哆嗦,連忙領命而去。
“空照老禿驢,你若真敢把我的千機符交給觀主,那就彆怪我不念當年的交情,自此以後,徹底與你反目為敵!”
裁縫神色陰晴不定。
年少的時候,他曾身陷萬劫不複之地,是那個性格粗魯、大大咧咧的空照和尚,把他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雖然,兩人早在很久以前便徹底決裂,分道揚鑣,再也沒有來往,可在裁縫心中,一直還顧念著當初的那一段恩情。
當推測出,空照和尚極可能會幫觀主來對付自己,裁縫心中就像被人狠狠刺了一刀,罕見地失態了。
與此同時
深夜,無星無月。
蘇奕的身影出現在一片深山老林中。
“原來是藏在了這神幽嶺,就是不知道,那老裁縫在不在此地。”
蘇奕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千機符。
這塊寶物煥發出一縷晦澀的光澤,指向遠處的神幽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