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竟敢來找他們討說法?
這一刻,那頭戴鬥笠,麵容被一層輕紗遮掩的素衣女子也不禁扭頭,多看了蘇奕一眼。
似很驚詫。
伍靈衝沉默,心中實則很緊張,連他都沒想到,蘇奕竟這般堂堂正正找上門去向一位偽神討說法!
這……也太強勢了!!
“討說法?”
雷老邪皮笑肉不笑,上下打量了蘇奕一眼,“年輕人,你想要怎樣一個說法?”
獸袍男子和羽裳婦人眼神古怪,就像盯著兩個送上門的獵物,充滿了戲謔。
“我還不屑和你計較,但……”
蘇奕一指身旁的伍靈衝,“你必須向他道歉。”
眾人頓時哄笑起來。
有意思,這年輕人分明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才會顯得這般無知無畏!
雷老邪也不禁莞爾,道:“看來,是我多年不曾在紀元長河中行走,以至於現在隨便一個小家夥,都敢對我指手畫腳了。”
聲音中,帶著調侃。
蘇奕淡然道,“無冤無仇,我才給你道歉的機會,若再執迷不悟,我立刻殺了你!”
一下子,獸袍男子和霓裳女子臉上笑容變淡。
雷老邪眉頭皺起,眸光閃動。
氣氛也悄然變得壓抑下來。
忽地,那鬥笠女子開口道:“正事要緊,莫要節外生枝
,更彆說之前是你做的不對。”
她聲音沙啞低沉,卻自有一種獨特的磁性。
雷老邪臉皮一翻,冷哼道:“你這是真想讓我道歉?”
“難道不應該?”
鬥笠女子抬起秋水似的明眸,盯著雷老邪,“耽擱了正事,我可不會兌現承諾。”
雷老邪臉色一沉。
那一對眼眸中,儘是洶湧的怒意和殺機。
就在眾人都以為他會發怒時,他卻忽地笑起來,道:“丫頭你說的對,之前是我無禮了。”
說著,他敷衍地拱起雙手,朝伍靈衝道:“還請這位道友見諒!”
伍靈衝沉默。
一位偽神跟自己主動道歉?
那……自己該如何回應,才能顯得更有骨氣一些?
可不等他回應,蘇奕已淡淡開口:“態度不行,重來。”
“你……”
雷老邪眸子中浮現一抹毫不掩飾的寒意,殺機四溢。
獸袍男子和羽裳婦人也皺起眉頭,神色不善。
鬥笠女子則說道:“道歉而已,走點心不就好了?非要耽擱此次的正事,你才會善罷甘休?”
雷老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半響,他深呼吸一口氣,強忍著滿腔的殺機,再次朝伍靈衝道歉:“此次的確是我失禮了,還請閣下見諒。”
伍靈衝能清楚察覺到這位偽神內心的怒火,可當看到對方被逼迫得第二次向自己低頭道歉,心中彆提多舒服了。
“下不為例。”
伍靈衝努力讓自己顯得很從容,而後矜持地擺了擺手。
“嗬!”
雷老邪笑起來。
隻是那笑容卻格外滲人。
蘇奕也笑了,隨口道:“你該感到慶幸,否則,你已是個死人。”
“行了,這位道友也少說兩句。”
那鬥笠女子瞥了蘇奕一眼,態度冷淡,“我能救你一次,可不見得能救你第二次,再不收斂,小心遭殃。”
說著,她不再理會蘇奕,抬眼看向雷老邪,“可以行動了。”
“好!”
雷老邪摘下背後的八卦鏡,甩手一丟,八卦鏡驟然間大放光明,映照萬丈虛空。
轟隆!
八卦鏡當空一照,怒浪狂濤肆虐的渾天水域中驟然間鋪砌一道金光燦燦的虹橋,直通渾天水域深處。
鬥笠女子第一個踏上那條金色虹橋。
雷老邪和獸袍男子緊隨其後。
那霓裳婦人則忽地扭頭,笑著問道:“看你們前來渾天水域,莫非也要前往失鄉之城?”
“不錯。”
蘇奕坦然道。
霓裳婦人笑吟吟道:“是否要一起同行?”
“不妥!”
那鬥笠女子已打斷道,“我們是去辦正事,豈能讓外人摻合進來?”
霓裳婦人笑道:“可就憑他們倆的實力,要前往失鄉之城,注定九死一生,既如此,帶他們一起行動,也算做好事了。”
蘇奕當即收起咫尺劍,帶著伍靈衝已來到那一條金色虹橋上,道:“那就多謝了。”
動作那叫一個利索,讓鬥笠女子想拒絕都來不及。
霓裳婦人也不禁怔了怔,這倆家夥……就真的一點忌憚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