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似飛鳥的寶船停頓下來。
黃袍青年似察覺到什麼,眼眸如冷電,遙遙看向蘇奕。
“少主莫非發現那年輕人不對勁?”
一側,錦衣玉服的老者沉聲開口。
“我隻是感覺,他太淡定了。”
黃袍青年道,“你可是一位神!這紀元長河的太境人物,哪個見到你敢視若無睹?”
錦衣玉服老者一怔,旋即抬眼看向遠處那年輕人。
一襲素淨布袍,麵容普通,漫步紀元長河之上,自顧自前行。
哪怕此時被他們目光盯著,這年輕人卻顯得格外從容,沒有緊張,也沒有驚慌,甚至都懶得多看他們一眼。
這的確顯得太反常了。
旋即,老者笑了笑,道:“少主,或許他境界太低,根本不清楚,什麼叫神明在前而不自知。畢竟這世上多的是有眼無珠之輩。”
“錯了,一個能橫渡紀元長河的太境人物,焉可能如此愚蠢?”
黃袍青年眸光閃動,“直覺告訴我,這家夥極可能隱藏了什麼!”
老者頓時吃驚。
他家少主有著與生俱來的獨特天賦,能夠感知到許多常人無法察覺的東西!
這一點,讓許多神祇都驚歎不已。
無疑,少主此刻必然是從那個年輕人身上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少主稍等。”
老者說著,已朗聲道,“遠處這位朋友,還請前來一敘!”
遠處水麵上,蘇奕負手於背,悠然前行,隨口道:“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你們的事,我不摻合,我的事,你們最好也彆過問。”
老者臉色一沉,一個太境角色,竟敢如此不識趣,簡直不知好歹!
他正欲說什麼。
“讓我來。”
黃袍青年憑虛邁步,站在蘇奕前方的路上,道,“我觀閣下氣度非凡,絕非尋常之輩可比,如今相逢於此,也算有緣,我欲請閣下前來船上一敘,不知閣下是否賞臉?”
他風度翩翩,頗為瀟灑。
蘇奕看了這黃袍青年一眼,正欲拒絕,可卻似察覺到什麼,忽地道:“你來自神域畢方神族?”
老者驚詫,這太境年輕人,竟早已看出他們的來曆?
黃袍青年眼眸浮現一抹異色,道:“我就料到閣下不簡單,沒曾想,竟一眼就看出我們的根腳,不錯,我們正是來自畢方神族,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沈牧。”
蘇奕隨口道,“一介散修。”
黃袍青年哦了一聲,道:“閣下莫非也來自神域?”
蘇奕道:“曾經去過。”
黃袍青年笑道:“怪不得呢,此次我也打算前往永晝之國,閣下可以和我一起。”
“也行。”
蘇奕答應下來。
當即,黃袍青年和蘇奕一起來到那艘寶船上,朝遠處的永晝之國行去。
船首位置,黃袍青年席地而坐,和蘇奕閒談起來。
他風度卓絕,妙語如珠,談笑風生,很容易博得人的好感和信任。
蘇奕的反應則很平淡。
他哪會看不出,這來自畢方神族的家夥是在旁敲側擊,目的是想進一步打探自己的底細?
可他越是如此,越讓黃袍青年有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
再加上之前他曾產生一股本能的直覺,感知到蘇奕不簡單,也讓他愈發好奇蘇奕的來曆了。
不過,他也察覺到,蘇奕不願多談自己的來曆,當即轉移話題道:“閣下可聽說蘇奕?”
蘇奕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黃袍青年道:“那閣下覺得,此人是否有膽前來永晝之國?”
蘇奕道:“會。”
回答的不假思索。
黃袍青年一怔,旋即精神一振,“何以見得?”
蘇奕目光看向遠處越來越近的永晝之國,隨口道:“據我所知,他是一個古道熱腸的人,明知道永晝之國有很多人在等他,他豈可能忍心不來?”
噗!
黃袍青年剛喝到嘴裡的一口酒直接噴出來,這是什麼鬼理由?
“沒看出來,閣下也如此詼諧幽默。”
黃袍青年笑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