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蘇奕哪可能睡得著。
如此雪夜,寒風凜冽,又是荒郊野外之地,遇到這樣一場「論道聚會」,自然顯得很有意思。
在蘇奕眼中,這十餘人的修為根本不足道哉,最強的也僅僅隻是個剛踏足仙道的宇境仙人。
而其他人等,全都是還未成仙的「修士」。
他們明顯來自不同的地方,在今晚才相聚於此,一為聚飲作樂,二為談玄論道。
他們議論修行時的話語,對蘇奕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其中一些對大道的認知還有謬誤之處。可不得不說,那種熱鬨融洽的論道氛圍,卻讓蘇奕都受到感染。
修行路上,能有誌同道合之輩時常相聚,一邊飲酒,一邊暢談論道,無疑是一樁值得快慰高興的事情。
可這一場「雪夜論道」在進行半個時辰,就被一道突然響起的冰冷聲音打斷了。
「你們這些妖孽,倒是很會享受啊!」
聲音響起時,一陣凜冽狂風裹挾著刺骨的寒流灌入大殿。
篝火都被吹熄滅。
那滿座的交談聲、飲酒聲、吹笛聲、撫琴聲、隨之戛然而止。
潑墨揮毫的人收起了畫筆,對酌飲酒的人霍然起身。
熱鬨的氛圍,也隨之蕩然無存,整座大殿變得壓抑沉悶。
那十多道身影,都已起身,神色不善地看向大殿外。
夜色中,一個背負長刀的青年男子踏雪而來。
他膚色黝黑,麵孔棱角分明,淩亂的長發隨意挽成一個發髻,一對眸冷厲如冰,亮若寒星。
雖然隻身穿一襲陳舊長袍,可卻掩不住他那一身的懾人鋒芒。
當看到此人出現,那十餘個修士全都吃驚,臉色大變。
「開元道宗外門鎮靈殿弟子牧白,前來擒妖!」
長袍負刀青年拿出一個腰牌,示意了一下,而後神色冰冷道,「你們可以逃,但我保證,誰先逃,誰死!」
一番話,比呼嘯的寒風都冷,那些修士全都渾身發僵,臉色難看。
真靈殿牧白,一位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刀仙!
在開元道宗,他興許隻是一個處於最邊緣的外門弟子。
可對他們這些散修而言,這等人物已是他們根本不敢招惹的大人物!
「牧大人,我等相聚於此論道,並未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大人是不是誤會了?」
為首的
道袍老人開口了,姿態擺的很低。
他是這群散修中唯一一位踏足仙道的宇境妖仙。
「若你們聽過我的名字,就該清楚我做事的風格,若不是掌握足夠多的證據,斷不會找你們。」
牧白冷冷道,「就像你這老家夥,十九年前,為修煉秘法,潛入上雲城內,殘忍奪走城中三百八十六個孩童的鮮血和神魂。」
「而這,僅僅隻是你一生犯下的諸多罪行之一!」
道袍老者臉色變幻,「大人可不能冤枉好人,老朽此生根本……」
牧白一聲冷笑,從袖袍中取出一盞銅燈,燈內禁錮著一道魂魄。
「這是你的親傳弟子,前不久在八河山中大擺‘活人宴,,以九十九位擁有修為在身的少年少女為食物,邀請一眾妖修一起赴宴分享,手段之殘忍,足以讓人神共憤!」
「而在我滅了那些妖孽後,你的徒弟為求活命,已經把你乾的那些事情都一一說出!」
「現在,你確定還需要證據?」
一番話,讓道袍老者臉色無比難看。
牧白眼眸如刀般,冷冷掃視其他人,「還有你們,看著道貌岸然,實則哪個身上不是罪行累累?」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神域天下,哪個強者沒有殺過人?」
一個華袍男子辯駁道,「更彆說這世道……哪有什麼黑白善惡之分,牧白大人您這些年殺的人,可都能堆成一座屍山了吧?」
噗!
一抹雪亮的刀光乍現,那華袍男子被斬殺當場,血染地麵。
這一幕,深深刺激到在場其他散修,無不驚怒交集。
角落處,蘇奕靜靜坐在那看著,沒有任何反應。
「我的刀名喚‘罪罰,,一向隻殺罪愆滔天的邪魔外道。」
牧白眼神冰冷,「而在我看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讓善良的終有回報,讓罪惡的終有報應,這才是天理,是乾坤正道!」
「如你們這般犯下滔天罪行之輩,就該殺!」
一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牧白背後的長刀都在此刻嗡嗡顫抖,與之共鳴,激蕩大殿。
這一切,也讓牧白一身氣勢愈發懾人,許多修士嚇得渾身哆嗦,不敢與之對視。
這一幕,讓蘇奕不禁有些訝然。
心聲與刀吟共鳴!
可見這年輕人並非欺世盜名之輩,而是真的以「除魔衛道」為己身。
這樣的人,在神域天下的修行界可太少見了。
反倒像個另類!
——。
ps:淺聊兩句,金魚在努力存稿,不是為了爆發,隻是在為陽了做準備,一旦臥病在床,儘量有存稿能撐住。
預計到今天能存4章,金魚的目標是存夠10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