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到處都散落著星隕石碎片。
當柳天辰抵達,看到這樣一幕時,也不禁一愣,“李兄好大的福緣!”
蘇奕瞥了柳天辰一眼,“要搶?”
柳天辰笑道:“記得在九曜禁區外,李兄已答應和我真正切磋一場,我覺得現在就可以!”
他一指那八塊星隕石,“我贏了,那些都是我的,如何?”
莫蘭河皺眉,他的目光盯著那鶴發童顏的藍袍老者韋雲。
韋雲並非來自南冥劍宗,而是柳天辰的一位家族供奉,成名很早。
早到莫蘭河還未證道天君時,對方已經是天君層次的老怪物。
隻論年齡,這韋雲都能和青葉劍宗的祖師齊敬真稱兄道弟。
不過,受製於自身底蘊和潛能,韋雲的實力談不上出眾,在文洲的一眾天君中,隻能算二流。
但即便如此,也由不得莫蘭河不警惕!
原因很簡單,莫蘭河作為青葉劍宗雪鬆峰峰主,一位劍道天君,在文洲天君中,同樣談不上頂尖。
若拚命廝殺,莫蘭河自忖最好的結果,也隻能是兩敗俱傷。
傅????????????????靈芸有些緊張。
柳天辰在九曜道會上排名第四,在整個文洲修行界的逍遙境層次而言,絕對是最頂尖的絕世存在!
而當初的九曜道會上,她身邊的李牧塵,就是敗在柳天辰手下。
“你若輸了呢?”
蘇奕隨口道。
柳天辰從袖口取出一個儲物袋,“這其中是兩塊還未開封的星隕石,你若贏了,就歸你。”
蘇奕似笑非笑,“用兩塊來換八塊?”
柳天辰眨了眨眼,“倘若我輸了,在離開九曜禁區之前,湊夠八塊星隕石給你,如何?”
還不等蘇奕開口,韋雲已忍不住道:“少主,機緣之爭,何須如此?依老朽看,根本不必客氣,放手一搏就是,管什麼公平不公平!”
一番話,殺氣騰騰。
他從地上那些星隕石碎片中就看出,蘇奕一行人獲得了一大批星隕石!
之前必然已經開出了不少好寶貝!
麵對這等天大的機緣,還談什麼切磋,直接大打出手就行了!
莫蘭河淡淡道,“韋雲老兒,你當我莫蘭河是擺設?”
韋雲皮笑肉不笑,“怎麼,青葉劍宗也跟我們徹底撕破臉?”
莫蘭河神色淡漠道,“我莫蘭河此來,已做好赴死的準備,你認為我會在意這點威脅?”
韋雲嗬嗬一笑,“我家少主已經和一些同道摯友取得聯係,那些摯友很快就將帶著他們各自的護道者抵達!”
“到那時,你莫蘭河拿命來拚又如何?以卵擊石罷了!”
言辭間儘是不屑。
在文洲,青葉劍宗隻是天君勢力中的中流道統,拿什麼和文洲第一的南冥劍宗叫板?
更彆說莫蘭河隻是一個長老而已,並非青葉劍宗最厲害的天君劍修,地位也談不上多高。
這一切,讓韋雲根本沒把莫蘭河放在眼中。
他甚至不信,莫蘭河敢為了一個李牧塵選擇拚命!
莫蘭河眉頭緊鎖,臉色陰沉。
出乎意料,柳天辰卻忽地不悅道:“韋雲,不得放肆!機緣之爭可以無所不用其極,但我和李道友的切磋,則是劍道之爭!贏要贏一個光明正大,輸也要輸一個光明磊落!”
韋雲一怔,歉然道:“少主恕罪,隻要您喜歡,老朽斷不敢越俎代庖。”
柳天辰扭頭看向蘇奕,“李兄,你大可以放心,隻要你我定勝負,斷不必擔心發生其他意外!”
蘇奕頷首道:“可。”
轟!
柳天辰衣袍鼓蕩,一身大道衍化為一株搖曳生姿的金色芙蓉花,根紮虛無幽暗之中,花蕾內劍意蒸騰,璀璨懾人。
他一身威勢,隨之變得無比驚人。
“請!”
柳天辰眼眸犀利如劍鋒。
當初在九曜道會上,他稀裡糊塗地贏了蘇奕,根本沒多少高興,因為他清楚,對方保留了!
而現在,他要堂堂正正的贏一次。
如此,心中才痛快。
才認為自己這個“文洲逍遙境第四”的頭銜實至名歸。
這就是柳天辰。
也是他求道修行的態度!
蘇奕邁步虛空,抬手作出一個請的動作,“請。”
眼見一場劍道爭鋒一觸即發,突然有異變發生。
這千裡山河,忽地籠罩上一層如血般滲人的紅光,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威壓籠罩。
莫蘭河身前,虛空驟然爆碎,一杆金燦燦的大戟破空劈來。
手握大戟的,是一個灰衣長發男子,殺伐氣滔天,像鬼魅般出現,直接施展出絕殺般的一擊。
莫蘭河眼瞳收縮。
那刺骨的致命危機,讓他毛骨悚然。
避無可避,退無可退!
隻能硬拚!
可若如此,倒也罷了,無非死戰而已。
真正讓莫蘭河驚怒的是,在同一時間,另有一道身影殺向蘇奕。
那是個赤袍玉冠、手握一柄血色戰刀的男子。
身影像瞬息而至的閃電,從後方一刀斬向蘇奕,那掀起的刀光,將天地都染紅。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刺殺!”
當腦海中剛冒出這個念頭,莫蘭河已遭受重擊。
哪怕他已憑借本能全力出手,依舊被那一杆金燦燦的大戟轟飛,軀體差點被劈開,七竅淌血,跌落在數千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