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中,唯獨蘇奕、傅靈芸沒動。
莫蘭河本打算見禮,察覺到這一幕時,也站在那不動了。
煉月並未計較這些。
她隻微微頷首,朝雲橋君等人示意,便將目光看向蘇奕。
“閣下如何稱呼?”
煉月開口,聲音若悅耳。
眾人不免意外,這位廣寒宮主是為李牧塵而來?
“李牧塵。”
蘇奕拎著酒壺,“有何賜教?”
不得不說,近距離看這位仙子,的確賞心悅目,隻是卻太過清冷,近在咫尺卻給人難以接近之感。
當然,相比起來,還是羲寧最讓蘇奕喜歡。
清麗如雪,空靈絕秀,宜嗔宜喜,一如心中一道最美好的風景,百看不厭。
“閣下身上有一樣寶物,正是我需要的,若是可以,我想和閣下做一個交易。”
煉月眼神澄澈。
蘇奕一怔,旋即似明悟過來,笑著搖頭,“此物不賣。”
煉月一對秀眉微皺,認真道,“此物落在閣下手中,無非是一座隻能栽花種草的空殼子,若道友答應交易,無論提出什麼請求,隻要我能做到,必不會讓道友失望。”
蘇奕還是拒絕了。
在外人眼中,煉月身份清貴,地位超然,其背
景更是大到通天的地步。
換做是在場其他人,麵對煉月的請求,怕都得慎重思量。
可在蘇奕眼裡,哪會在意這些。
若細究的話,眼前這位廣寒宮主完全可以列為敵人。
畢竟,對方來自南天道庭,是長恨天帝的徒子徒孫!
連續兩次被拒絕,讓煉月秀眉皺得愈發厲害。
場中氣氛也變得壓抑沉悶許多。
雲橋君蕭尺等人都很驚訝,沒想到麵對煉月,李牧塵竟如此硬氣,一點麵子都不給。
唯獨柳天辰不奇怪。
一個敢隨手捏死無量帝宮傳人血昇的狠人,哪會顧忌煉月的身份而選擇妥協?
“李小友,煉月仙子難得開口,為何不能好好談一談?”
忽地,蕭尺身旁的護道者開口。
他一襲羽衣,白發如雪,麵容蒼老,臉上儘是和煦的笑容,用長輩口吻指點蘇奕,“寶物嘛,終究是身外之物,若能借此機會,和煉月仙子結下一個善緣,豈是區區一件外物可比?”
說著,他唏噓道,“大????????????????道修行,往往一個善緣就能改換人生,魚躍龍門,而老朽有預感,小友若能抓住此次契機,以後前程注定不可限量!”
一番話,談不上惡意,甚至稱得上是好意,一如長輩在點醒一個晚輩該如何取舍。
可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這羽衣老者是在為煉月說話。
柳天辰心中則暗罵老匹夫多事,完全就是鹹吃蘿卜淡操心。
溫秀然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
蕭尺身旁的護道者開口,何嘗不是借此機會,在向煉月示好?
雲橋君看了一眼蕭尺。
蕭尺抿著唇,沒有吭聲,隻是眉梢間卻有一抹陰霾。
在場其他護道者見此,則暗自欽佩羽衣老者擅長見機行事,臉皮也夠厚。
李牧塵都已是永恒道途上的道主,豈可能不清楚和煉月進行交易的利害關係?
又何須這般提醒?
可偏偏地,羽衣老者卻這麼說了,其用心自然很好猜測,想借機向來自南天道庭的煉月示好。
這種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蘇奕沒有理會。
這老家夥的心思,他哪會不清楚,隻不過是念在對方並無惡意的份上,懶得與之計較罷了。
可傅靈芸卻忍不住道:“這位前輩,你若不在意外物,不如把身上寶物都拿出來分給我們如何?”
羽衣老者神色一滯。
傅靈芸繼續道:“這樣的話,等於和我們所有人都結了個善緣,或許無法改變前輩您無法離開九曜禁區的困局,可我們以後回去了,肯定會感念前輩的善意,為前輩歌功頌德。”
一番話,說的一臉真誠,發自肺腑。
莫蘭河也補了一句,“我看行。”
不少護道者都差點笑出來。
羽衣老者麵頰漲紅,顏麵都快掛不住。
這丫頭的嘴巴也太刻薄!
曲解他的意思不說,還暗搓搓諷刺他在這九曜禁區注定有來無回,就差說以後給他上香燒紙了!
不過,還不等羽衣老者開口,蕭尺已忍不住道:“少說點!”
羽衣老者心中一凜,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