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天穹下。
矗立著一座形狀極為獨特的巨大星墳,就像一座巨大的半圓,卻極為巍峨,高聳萬丈。
星墳上,儘是密密麻麻的窟窿洞穴。
一眼望去,就像孔洞無數的馬蜂窩。
在那座巨大星墳一側,憑虛立著一群身影。
為首的,是一個白衣、灰發、赤腳的男子。
他手握一把霞光繚繞的玉扇,身影頎長,衣袍飄曳,有睥睨山河,俯瞰諸天的威勢。
赫然是武巽!
無量帝宮逍遙境層次最耀眼的逆天妖孽之一。
名列敬天閣逍遙境榜單第十六!
武巽一側,有著十餘個無量帝宮的傳人,每個傳人身邊,皆有護道者。
武巽也不例外。
他的護道者,並非鯤鵬老妖,而是一個梳著雲髻,體態婀娜傲人的美麗婦人。
婦人身著淡綠長裙,肌膚勝雪,明眸善睞,天然一股風流韻味。
蓉靨夫人。
上五洲“靈池洞天”太上長老,一位妖道天君。
她所在的靈池洞天,很久以前就????????????????依附在無量帝宮麾下。
故而,此次由“蓉靨夫人”親自出馬,為武巽護道。
事實上,不止武巽,也不僅僅是無量帝宮,那些來自上五洲的大勢力強者身邊,跟隨著的護道者,幾乎都是來自他們各自麾下的附屬勢力中。
畢竟,作為護道者,就像死士,來了這九曜禁區,注定有來無回。
哪個大勢力會舍得把自家的天君派來?
這就是九曜禁區殘酷的地方。
想得到機緣,注定要付出代價。
而代價,往往就會落在那些有來無回的護道者身上!
故而,凡是擔任護道者的,要麼就像蓉靨夫人這般,依附在無量帝宮麾下,不得不聽從調遣。
要麼曾犯下重錯,需要將功補過,像蘇奕身旁的莫蘭河就如此。
要麼大限將近,行將衰朽,此生沒多少時日可活。
總之,擔任護道者,必然有一個“有來無回”的緣由。
被迫也好、心甘情願也罷,在來的時候,就都已做好有來無回的準備。
聽到那一道慘叫聲,武巽唇泛一絲譏嘲,“文洲的修道者,無論天君,還是逍遙境強者,還真是沒幾個能看的。”
說著,他目光看向那遠處的星墳,眉頭微皺。
這座星墳極為古怪和危險,那密密麻麻的洞穴深處,被一股災劫氣息籠罩,讓人無法感知到洞穴深處的情況。
但,武巽憑借一件秘寶的感應斷定,這座星墳中,藏有大機緣!
他已在此盤桓三天。
這三天裡,曾召集身邊一眾護道者一起出手,多次嘗試要把這座星墳徹底毀了。
可古怪的是,每當天君出手,這座星墳就會憑空消失不見。
武巽也曾嘗試其他辦法。
可都一一落空,無濟於事。
之後,武巽做了個決斷,找人親自去那星墳深處試一試。
這三天裡,路過此地的修道者中,隻要是來自文洲的,全都被武巽“熱情”邀請前來。
先以大道爭鋒的名義切磋一場,贏了,可以跟隨他武巽一起前往無量帝宮修行。
輸了,就得答應武巽親自去那座星墳中走一遭。
並且,落敗之人的護道者也必須跟著一起去!
讓武巽遺憾的是,這三天邀請切磋的八個文洲修道者,竟沒一個能打的。
更讓武巽遺憾的是,這八人在陸續進入那座星墳不久,就遭遇致命殺劫,全都運轉“星曜令牌”,第一時間逃出了星曜禁區。
而那八個護道者則更慘,全都死在了那座巨大的星墳中!
剛才那一道慘叫聲,就是文洲的一個天君發出。
在外界,天君是頂天般的大人物。
可在武巽眼中,但凡被選中擔任護道者的天君,都和注定必死的死士沒區彆。
反正來了九曜禁區也是有死無生,死在這星墳中,也沒什麼區彆嘛。
“時間不多了,這可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入寶山而空手而歸?”
武巽皺眉。
再過兩天,災禍潮汐就會爆發,而他們這些無量帝宮的強者,必須在這之前趕到九曜古城。
“少主,機緣之事,強求不得,這九曜禁區的機緣何其之多,咱們大可不必一直耗在這裡。”
一側,蓉靨夫人語聲柔媚,勸慰武巽。
武????????????????巽眼神一下子變得冷厲起來,“什麼叫莫要強求?該是我的,我偏要強求!”
蓉靨夫人嬌軀一僵,低頭不語。
她隻是個被選出來當死士的天君,在武巽這位無量帝宮的絕世妖孽麵前,根本沒多少地位可言。
武巽冷笑,“你心中或許無比委屈,認為我無量帝宮太過霸道,非要讓你們靈池洞天的天君來送死。”
“可你就沒想過,靈池洞天那麼多天君,為何你背後的宗門,卻偏偏把你選出來送死?”
蓉靨夫人臉色黯然。
“很簡單,你在你們宗門的天君中,地位最不堪,修為最弱,人緣最差,遇到這種壞事,當然要犧牲你一個,成全所有人!”
武巽言辭刻薄犀利,眼神中儘是不屑,“你心中哪怕有怨恨,最好也憋著,否則,我一念之間,就能讓你生不如死!”
蓉靨夫人花容慘淡,低著頭,不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