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翻湧,劫難氣息蒸騰。
隨著萬劫帝君和僧人開口,許多人一頭霧水。
蕭戩?
此人是誰?
而王執無、陸釋這兩個曾參與定道之戰的強者一下子就想起一個人。
那個身著簡樸長衣,宛如書生的男子,曾一人征戰無儘時空,力敵多位天帝!
可直至定道之戰落幕,也沒人知道,那蕭戩究竟是什麼來曆,又和蘇奕是什麼關係。
“蕭戩難道沒死?”
陸釋心顫。
他清楚記得,當年的定道之戰落幕後,有消息言之鑿鑿確定,蕭戩已死。
“蕭戩?這就是蘇道友真正的底牌?看起來那倆老家夥也認識蕭戩啊。”
王執無心中喃喃。
他一手死死攥著傳說之書,另一隻手已攥住書中最後一頁,打算隻要蘇奕遇到危險,就毫不猶豫祭出自己這張最大的底牌。
天穹之上,雲海深處。
蘇奕一手握命書,一手負背,目光一掃萬劫帝君和僧人,不禁笑道:“你們倆竟還沒有分出勝負,看來打破命運枷鎖,不見得就能領悟到命運的真諦。”
聲音若琅琅玉佩交鳴,響徹天地。
這一刻的他,是蕭戩!
僧人雙手合十,一聲輕歎。萬劫帝君則皺眉道:“你真的已經逝去?不應該啊,但凡成為命官者,一如命運主宰,即便身隕道消,也可以竊取一線命運玄機,從大道之下活出第二世,為何你
卻隻剩下一道印記?”
蕭戩眼神平和,道:“我之本我已逝,另一個我就在你們麵前。”
萬劫帝君皺眉,正要說什麼。
蕭戩微微搖頭,“不必多言,既然都已到了此時,先分出個勝負,再敘舊也不遲。”
萬劫帝君一聲長笑,“好!”
也不見他動作,附近雲海中,有無數劫光乍現,衍化為刺目的劫雷。
一下子,天穹劫光彌漫,劫雷滾滾。
而在萬劫帝君身後,隱然浮現出一道深沉莫測的大淵,大淵若漩渦般轉動,彌散出恐怖無邊的威能。
整個世界,一如陷入末日災劫!
陸釋渾身一哆嗦,雙膝發軟,心境和神魂遭受可怖的壓製,差點當場崩潰。
他此生曆經諸多破境大劫,最凶險的一次,曾被天劫劈得隻剩下一縷殘魂。
可相比起來,那最凶險的一次大劫,都遠遠無法和眼前所見相比。
隻看一眼,就感到深切的絕望!
同一時間,王執無、綠娉妖皇也同樣如此。
相對而言,神梟妖祖好一些。
可臉色也已凝重無比,背脊發寒,如墜冰窟。
那萬劫帝君的威勢,簡直太恐怖!
雲海中,僧人袖袍一揮。
頓時,一片浩瀚佛光普照,將天上和地下隔絕,也把萬劫帝君的一身威能隔絕。
頓時,王執無、陸釋等人如即將溺死之人獲救,無不大口喘息起來,眉梢眼角已儘是駭然。
而再看向天穹時,因為那一道浩瀚佛光的阻擋,隻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而法無法看得真切。
“去!”
萬劫帝君右臂揚起,如君王指點江山。
滾滾劫雷驟然間化作無數長矛,撕裂時空,朝蕭戩殺去。
與之對抗,就仿佛與真正的末日浩劫對壘。
蕭戩看也不看,大袖一揮。
轟!
一道由天譴命力凝聚的道劍呼嘯而出,蕭戩一把握住,朝前殺去。
他儀態從容瀟灑,道劍隨意揮動,便將那滾滾劫雷擊潰。
輕鬆之極。
萬劫帝君挑了挑眉,驀地一步邁出,雙手虛托。
背後那一口大淵驟然間騰空而起,被萬劫帝君雙手托著,砸向蕭戩。
轟――!
那座大淵深沉幽暗,湧動著如熔漿般沸騰的劫難力量,無數秩序規則在其中交錯,隨著砸落,簡直像無儘劫難所化的黑洞吞噬而下。
蕭戩不退反進,手中道劍驟然間發出奇異的劍吟轟鳴聲,猛地朝前斬去。
這一劍斬出那一瞬,天地驟然一暗,一座大墟隨著劍氣一起橫空而去。
那大墟混沌蒸騰、規則力量翻湧,無數命運囚籠浮現在大墟最深處。
赫然是天譴命墟!
若說萬劫帝君那一座大淵,是一切災難劫數的起源之地。
那麼蕭戩這一劍,就像來自命運的審判,仿若針對命運、命數的天罰!
當大淵和大墟對撞。
頓時,那天穹深處驟然間動蕩,變得狂暴無邊,洶湧的劫難力量和天譴之力像颶風般肆虐,天幕都在搖搖欲墜。
還不等這一切結束,蕭戩一聲長笑,縱身上前,每一步邁出,就有一道劍氣扶搖而起。
劍氣如命運洪流,締結出宛如浪花般的劍光。
隨著蕭戩邁步,一道道劍氣排空而起,一朵朵命運浪花般的劍光鋪滿了長空。
萬劫帝君不曾退讓,身影仿若化作黑洞深淵,有萬千劫光從其身上掠出,主動迎擊上前。
刹那間,兩人已交手上千次。
無數劍光消散。
也有無數劫光凋零。
速度之快,儼然打破了時空般。
神梟妖祖勉強能看到這一幕,卻看不透其中的玄機,但他心中清楚,若換做是自己,在這一刹那間的爭鋒中,自己注定必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