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的一眾巫族大人物皆露出笑意。
他們早就想對礪心劍齋動刀了!
一個失去了祖庭和頂梁柱的頂級天君勢力,如今也不過是被他們圈養在地盤上的肥羊罷了。
“族長,您隻需一個命令,我等立刻就殺上礪心劍齋,保證把他們全部拿下!”
那魁梧如山的甲胄男子甕聲甕氣道。
北凜。
巫族二祭祀,戰力凶悍,殺性十足。
“不妥。”
族長蒙徹搖頭,“礪心劍齋的劍修一個個不怕死,把他們逼急了,注定是兩敗俱傷的局麵。”
“那該如何做?”
眾人目光都看向蒙徹。
“威脅!”蒙徹淡淡道,“明確無誤地告訴他們,若想繼續得到我們的庇護,就得選擇臣服,交出礪心劍齋的一切傳承和寶物,其宗門上下,需要接受我們巫族一脈的調遣,
按我們的命令行事!”
“否則,他們就必須立刻滾蛋!我們巫族一脈可不養閒人!”
眾人彼此對視,心中難掩失望。
這樣的威脅,未免太過保守,遠不如直接殺上門簡單。
族長蒙徹微微一笑,“放心,礪心劍齋為了保住傳承和門人性命,肯定會屈服,畢竟,他們心中很清楚,沒有我們庇護,他們就是天下人人喊打的喪家之犬。”
頓了頓,他眼神變得深沉,“更何況,他們難道就不擔心,我們把消息泄露出去,借刀殺人?”
眾人略一思忖,就明白過來。
如今這礪心劍齋,早就是他們的盤中餐,若不臣服,注定死路一條!
根本無須他們親自動手,隻需進行威脅,就由不得礪心劍齋那些老家夥不低頭!
族長蒙徹沉聲道:“他們若咽不下這口氣,選擇離開,我可以保證,他們注定沒命活著走出天巫遺土!”
說罷,蒙徹直接下令,安排大祭司暮羊親自前往礪心劍齋走一趟。
暮羊,就是那骨瘦嶙峋的獸袍老者。
在巫族一脈,地位僅次於族長蒙徹。
“告訴他們,咱們巫族一脈不會做得太絕,給他們三天考慮時間,三天後,他們必須給出一個明確答複!”
蒙徹吩咐道。
“是!”
暮羊領命,起身而去。
……
當天,礪心劍齋掌教陸野和一眾老怪物就得知了巫族一脈的決定。
一時間,眾人皆震怒不已。
“這巫族一脈果然狼子野心,竟妄圖想讓我們臣服!”
“我早說了,在巫族一脈眼中,咱們就是任憑宰割的肥羊!”
“乾脆撕破臉,和他們開戰!老子早受夠了這鳥氣!”
……看著那些老家夥一個個憤恨的樣子,掌教陸野沉默半晌,最終做出決斷。
“我去見一見師尊,將此事稟報,一切由師尊來做決斷。”
掌教陸野起身,走出大殿,來到了山巔試劍塔所在的禁地。
蘇奕正在靜修打坐,修複傷勢。
這讓陸野心中頗為慚愧,若非事態緊急,他斷不會來前來打擾師尊靜修。
“發生了何事?”
蘇奕睜開眼睛。
陸野穩了穩心神,把事情簡明扼要地闡述了一遍。
聽完,蘇奕眉頭皺起。
他倒也不意外。
當初前來這天巫秘界時,巫族一脈那兩個看門的角色都敢肆無忌憚地對文鋒、費丘這樣的天君勒索。
從那件事開始,就讓蘇奕意識到,礪心劍齋處境堪憂!
果然,一切都不出他所料,如今巫族一脈終於露出了獠牙,要吞並礪心劍齋!
“當年邪劍尊安排你們前來時,就沒有準備後手?”
蘇奕有些不解。
陸野苦笑,“若邪劍尊還活著,巫族一脈肯定不敢這麼做,可……邪劍尊畢竟已經死了……”
蘇奕微微頷首。
人走茶涼,更何況是人死了。
再加上礪心劍齋失去了祖庭,如今還被無量帝宮通緝,這種情況下,在巫族一抹眼中,礪心劍齋活脫脫就是一隻任憑宰割的肥羊。
隻需進行威脅,就能把礪心劍齋拿捏得死死的。
蘇奕忽地問道:“若此次我不曾回來,你該如何做?”
陸野心中一凜,意識到這是師尊在考驗自己。
他思忖半晌,最終還是實話實說,道:“和巫族一脈徹底決裂!”
蘇奕道:“寧可遭受彌天大禍,也不臣服?”
陸野硬著頭皮道:“宗門的傳承雖重要,但……劍修的風骨不能丟!脊梁不能斷!”
說罷,他大氣不敢出,不清楚這樣的回答,是否會讓師尊失望。
畢竟,礪心劍齋是師尊前世付出畢生心血所建。
可出乎他意料,蘇奕卻笑起來,道:“祖庭被毀,不算什麼,被天下通緝也談不上什麼,若選擇臣服……礪心劍齋還是礪心劍齋嗎?”
陸野一怔,旋即如釋重負,“師尊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