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眼眸微眯,腦海中浮現出一幕莫名其妙的畫麵——
一群蚍蜉撼大樹。
天君自然不是渺小的蚍蜉。
在永恒道途上,天君是立足最後一境上的存在,俯瞰永恒之路!
放眼世間,天帝不出,以天君為尊。
更何況,現在出手的,是十多位天君!
可在蘇奕眼中,他卻明顯感知到,哪怕把這十多個天君的全力一擊加起來,都無法和試劍塔第十三層那一道天帝印記相比。
兩者間的差距,已不是數量多少能衡量!
甚至,相比天巫神山上那些堪比天君的祭祀,同樣要稍遜一些。
這種強弱之間的對比,非但不模糊,反倒無比精準。
一切,皆和蘇奕那強大的心境秘力以及“靈燼敕令”的感知力量有關。
讓他在對敵時,可精準地洞察一切細節和端倪,從而在心境中產生預判。
故而,當十多位天君的聯手一擊殺來,蘇奕不退反進。
一步邁出。
峻拔的身影上,有無窮般的晦澀劍意潮水般轟然洶湧而出。
那劍意,上通天穹,下接大地,橫貫虛空,大而無量。
一瞬,蘇奕整個人如出鞘般的劍鋒般衝出去。
轟!
天穹龜裂,大地塌陷。
虛空如紙糊般,被鑿穿出一道筆直如溝壑般的狹長裂痕。
砰!砰!砰!
一陣密集的爆鳴破碎聲響徹。
就見蘇奕身影所過,勢如破竹,十多位天君聯手掀起的力量洪流,隨之轟然爆碎,迸濺無數刺目耀眼的光雨。
僅僅一個彈指——
十多位天君的聯手一擊瓦解消散。
從天穹望去,蘇奕的身影的確像一道無堅不摧的劍氣,碾壓一切,摧枯拉朽!
“這……”
任東逝頭皮發麻。
“快躲——!”
王芻暴喝。
可終究晚了一步。
蘇奕的攻勢太快,迅若流光,快若雷霆,破開那浩浩蕩蕩的毀滅洪流後,就一舉“撞進”那十多位天君中。
颶風過境,寸草不生。
更何況是全力出擊的蘇奕?
伴隨著一陣淒厲驚恐的慘叫,戰場中爆綻出一大片血水,斷臂殘肢橫飛。
那十多位天君皆如紙糊般,橫七豎八地倒飛出去,經受不住蘇奕的一撞之力。
當場便有八個天君暴斃,道軀和神魂都被無匹的劍意絞碎。
其他天君雖然未曾斃命,可也已遭受重創,滾落一地,慘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橫衝上前,一撞之間,十多位天君的圍攻之勢就被毀掉!
八個天君暴斃。
其餘重傷!
那血腥的死亡一幕,當即震撼全場。
王芻心中發寒,神色空前凝重。
任東逝臉色陰沉,背脊發寒。
這實在太瘮人。
十多位天君的聯手,卻像土雞瓦狗組成的烏合之眾,被蘇奕輕而易舉地碾壓。
這完全顛覆了人們的認知。
蒲鉉和蓮落,皆呆若木雞。
這……這也太猛了吧?
殺天君如殺雞,若非親眼所見,誰能想象,這是寂無境修為能做到的?
天地動蕩,煙霞滾滾消散。
蘇奕立在原地,纖塵不染。
撞破一眾敵人的圍攻之勢後,他未曾停手,隨著右手當空一按。
轟!
天地間,下起一場暴雨。
密密匝的劍氣通天徹地,帶著毀滅一切的淩厲氣勢,將那些重傷在身的天君淹沒。
“快逃——”
有人驚恐,瘋狂逃竄。
可瞬息就被無數劍氣絞殺當場。
“不——”
有人淒厲尖叫,那茫茫如暴雨的劍氣太可怕,轉瞬就將此人抹滅。
當一場暴雨般的劍氣消散。
地上出現無數觸目驚心的窟窿。
而那十多位天君已儘數伏誅,形神俱滅,徹底消失不見了。
唯有虛空中蒸騰著嗆鼻的血腥氣息。
至此,
場中隻剩下王芻和任東逝兩人。
王芻依舊腳踩蓮落,儀態依舊從容,隻是臉色已變得陰沉如水,難看之極。
其他人的死,王芻不在乎,可蘇奕所殺的那些天君中,有三個來自七煞天庭,則讓王芻感到無比的憤怒。
任東逝臉色凝重,歎道:“若非親眼所見,我的確想不到,這世上會有如此離譜的寂無境。”
煙霞彌散,蘇奕撣了撣衣袍,目光看向王芻,“現在,是不是該先把蓮落放了?”
王芻一腳把蓮落踹飛出去,冷冷道:“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蘇奕究竟有多強!”
他玄衣飄曳,手握羽扇,邁步朝蘇奕走來。
每一步邁出,天地隨之一震,虛空為之亂顫。
在其身影四周,更映現出赤、金、青、白、紫、黑、藍其中神秘的大道煞氣,衍化為一道神秘的神環,拱衛在他的身後。
那一身“破妄階”大圓滿道行,也是在此刻一下子攀升到極致!
作為七煞天庭掌教師弟,無量洲屈指可數的絕世天君,王芻的道行明顯要強大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