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樂憂跌落在地,唇中咳血,臉色煞白。
在他胸膛處有著一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碗口般大小,透體而過。
這是被博雲君那一指所擊傷,力道無比霸道,輕鬆破開樂憂的護體大道,將其道軀貫穿的同時,那恐怖的力量在體內擴散之下,直接讓樂憂遭受重傷!
便是蘇奕,都眉頭微皺腳下一頓,停下手中的動作。
博雲君這一指之力的恐怖,也出乎他預料。
猶記得,之前在和劍修雲渡對戰時,雲渡那至強的一劍,就是被博雲君一指輕鬆擊碎。
而現在,類似的一幕發生在了樂憂這個實力極端恐怖的怪物身!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厄天帝陰沉著臉,一字一頓,帶著冷意,“這博雲君可完全讓咱們這些老東西都走眼了!”
樂憂乃是他安排的壓軸人物,而今卻突兀地被博雲君擊敗出局,讓他焉能不怒?
不過,厄天帝所言不虛,之前根本沒人想到,博雲君會如此厲害。
那些天帝都很不平靜,大概也都和厄天帝一樣,有一種終日打雁,結果反被雁啄了眼的感覺。
“會咬人的狗不叫,沒想到啊,竟有人還能比那樂憂更能裝!”
王執無很震驚。
場中已是嘩然聲無數。
出乎人意料,樂憂慘敗後,猛地起身,抬手一指博雲君,想說什麼。
任誰都看出,他怒到極致,可最終他卻又閉嘴,一言不發,扭頭走了。
博雲君笑了笑,道:“先擊敗一個,勝過以一對二出意外。”
蘇奕重新打量了博雲君一番,“能隱忍到現在才暴露真實的力量,可著實不容易。”
博雲君眼神微妙,“你又何嘗不如此?”
說著,他抖了抖寬大的袖袍,微笑道:“重新認識一下,我來自儒門,一個不成大器的讀書人,此次不為奕天帝座而來,隻想和你一決高低。”
場中寂靜下來,都很驚疑。
不為成帝,隻為和蘇奕對決?
這讓人很難理解,無法想象,該有多大的執念,才能讓人把和蘇奕對決看得比成帝更重要!
唯有一小撮人眼神異樣。
這天下,也隻有來自命運彼岸的存在,才不會把成帝的契機看得那般重要!
“你我之間以前有仇?”
蘇奕問。
博雲君笑道:“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說著,他作出一個請的動作,“請賜教!”
蘇奕不再多言,也懶得管這博雲君究竟什麼身份,又有什麼意圖。
他邁步而出,隨手一劍朝博雲君斬去。
博雲君袖袍一揮,漫天符文湧現,仿似一道旋轉的磨盤,將這一劍輕鬆磨滅。
這一刻的他,顯露出的實力明顯和之前截然不同了,能夠輕鬆化解蘇奕的攻勢!
“動真章吧,這樣的試探沒意義。”
博雲君開口。
他很瀟灑,雙袖鼓蕩,驀地探手,如撈取天月,虛空中頓時浮現出一部厚厚的經書。
那經書彌散著厚重、古樸、神秘的氣息,猶如沉澱了無儘歲月般,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大勢,朝蘇奕鎮殺過去。
大道戰場在劇烈搖晃,浮現出無數禁陣道紋。
而這,還是天命之爭開始到現在,第一次因為一個人出手的威能太恐怖,引發大道戰場的禁陣波動!
可想而知,博雲君這一擊何等恐怖。
蘇奕的確感受到了撲麵的壓力。
毫不猶豫一劍斬出。
那一部古老的經書四分五裂,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經書碎裂後,卻化作無數的大道文字,構建為一把戒尺,狠狠鎮壓而下。
這一擊,威能不可思議的恐怖,竟是直接把蘇奕震得身影倒退出去,一身氣血翻騰。
而那戒尺得勢不饒人,掀起無數晦澀神秘的聖賢文字,不斷鎮壓而下。
隱約間,那大道戰場中都響起一陣陣古老而神秘的誦讀經書聲,彌散出宏大、神秘、浩瀚的氣息。
瞬息,蘇奕就像陷入無窮書海中,到處是足可磨滅大道的文字,刺目般璀璨,不斷對他轟擊,要將他整個人徹底磨碎。
場外眾人看得都不禁倒吸涼氣,滿臉震撼。
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大道傳承?
“去!”
驀地,蘇奕身影猛地一展,縱步前,勢若匹練。
轟隆!
在其身,無儘劍氣化作晦澀的光,所過之處,劈碎那無數轟擊而至的大道經文。
一路勢如破竹!
博雲君一聲長笑,就像一個藐視天地的狷狂書生,以指為筆,以虛空為紙,肆意潑墨書寫。
肉眼可見,各種神秘奇異的大道經文,像翻湧的浪潮,決堤的洪流,接天蓋地地席卷而出。
蘇奕的攻勢,頓時受阻!
那些文字的力量,的確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每個字,皆內蘊著一種蒼茫厚重的大大規則,如春秋大義,似萬古青史,煌煌無量,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