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劫雲籠罩,虛空霧靄彌漫。
那平靜如鏡的海麵任憑風吹,卻掀不起一絲漣漪。
厄天帝和其他五位天帝已經抵達宿命海中。
哪怕是他們這些天帝,也一個個收斂一身氣焰,變得謹慎不少。
宿命海是四方之海中最為禁忌的一片海域,充斥著諸多未知恐怖的詭異災劫。
這些天帝皆清楚,彆說一般修道者,換做是他們前來,一旦稍有不慎,也會遭受殺身之禍。
厄天帝在前帶路。
相對而言,他最為從容,輕車熟路,帶著那些天帝不斷朝宿命海深處掠去。
“據說洪荒時代初期那一場‘主宰之戰’,就是在此地上演,足足持續了十年,打碎了不知多少帝座,擊毀的天帝道兵,都已不可計數。”
聞天帝輕語,“真無法想象,當時參與主宰之戰的,究竟有多少天帝。”
其他天帝聞言,皆下意識眯了眯眼眸。
這是一個秘辛,據說宿命海之所以會變成禁區,就和洪荒初期那一場波及天下的“主宰之戰”有關。
在那一戰中,洪荒初期的一批天帝,在一個有著號稱“眾帝之尊”的無上存在率領下,和誕生於洪荒混沌中的一批“先天神魔”進行了一場曠世血戰。
那一戰,葬滅了多位天帝和數不儘的先天神魔,血染大海,震動諸天上下。
據說,整個永恒天域三十三洲都遭受波及,周虛規則發生劇變,世間各地都陷入天災地禍中,生靈塗炭。
那一戰持續了十年,一場血雨也下了十年!諸天上下,皆籠罩在血腥之中!
這一戰落幕後,徹底改寫了天下大勢,也讓那些誕生於混沌中的先天神魔退出了曆史舞台,消失在光陰長河中。
也是從那時起,世間的永恒帝座變得稀少起來,成帝成為一樁極其艱難的事情。
究其原因,就和這一場“主宰之戰”有關。
那十年的血腥帝戰中,天帝殞命,永恒帝座破碎消散,真正能延存下來的,已極其之少。
而洪荒主宰之戰的主戰場,就位於這宿命海深處!
這一樁秘辛,世人或許不了解,畢竟相隔無垠漫長的歲月,早已被人遺忘。
但,對那些天帝而言,誰又會不清楚?
他們甚至清楚,那一位被視作“眾帝之尊”的神話人物,被喚作“易天尊”。
天帝之尊!
這樣的稱號,何等耀眼,何等無上,若非擁有力壓天帝之威,又怎配擁有?
不過,據說在主宰之戰落幕後不久,易天尊就已隕落,徹底從世間消失。
曆經整個洪荒時代,也再無人見過。
故而,有關這位“眾帝之尊”的事跡,也早已成為曆史的塵埃,時至如今,已近乎無人可知。
“這一次若運氣好,興許能讓我們找到一些遺落於這宿命海深處的天帝道兵。”
淩天帝麵露一絲期待,“若是能得到一些洪荒時代的帝座碎片就更好了……”
這並非癡心妄想。
過往漫長歲月中,他們這些天帝都曾不止一次來過宿命海。
有的獲得過在洪荒時代遺落的天帝道兵。
有的獲得過永恒帝座的碎片。
像這些天帝各自手中的道兵,大多都是由這些洪荒時代的遺物煉製而成!
“談這些作甚,彆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長恨天帝微微皺眉,“隻要活擒蘇奕,什麼機緣得不到?輪回、紀元火種、奕天帝座、天道敕令……以及命書,哪個不比這宿命海中遺落的機緣更大?”
其他天帝彼此對視,心中都浮現一種複雜的情緒。
一個無量境劍修而已,誰敢想象,他身上卻有這麼多堪稱諸天上下獨一無二的機緣?
任誰能不嫉恨?
任誰能不質問,上蒼何其不公!否則,為何會獨寵蘇奕一人?
便是他們這些天帝,誰能不妒忌?
“你少說了一件寶物。”
厄天帝麵無表情道,“宿命鼎!這才是此行最重要的一件寶物!”
“擁有此寶,不止能找到那個遺落於宿命海中的永恒帝座,還能有機會洞察到宿命海更多的秘密!”
一眾天帝心中愈發有些不是滋味。
瞧瞧,隨便一個宿命鼎,都能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妙用,更何況其他?
命書!
輪回!
紀元火種!
哪個機緣不是足以讓天帝瘋狂的無上造化?
“這一次,既然我等一起聯手,就斷不能再給蘇奕活著離開的機會!”
搖光天帝眼神決然,聲音中流露出殺機。
一道嗤笑聲響起:“事無絕對,我家大人的生死,豈是隨便誰就能決斷?勸你彆說大話,小心事後被打臉!”
是落羽妖祖的意誌力量開口了。
這一路上,他一直跟在這些天帝後邊。
搖光天帝眼神冰冷,扭頭看向落羽妖祖,“等蘇奕死了,我再跟你這老東西好好算一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