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蘇奕全力催動爭鳴鐘。
鐘聲不斷轟鳴,掀起一浪接著一浪的音波,源源不斷地擴散到天地之間。
可每一次,皆被太昊玄震以造化尺破開。
眼見那鋪天蓋地的攻擊就將轟殺在蘇奕身上,他卻不退反進,直接以爭鳴鐘撐起一道厚重若混沌般的光幕,遮蔽周身。
而他的身影,則挪移長空,朝距離最近的一個道祖殺去。
轟――!
爭鳴鐘撐起的混沌光幕,遭受到可怕的摧殘,震得蘇奕麵頰蒼白,唇中流血。
十餘位道祖掀起的鋪天蓋地的攻擊,威能太過恐怖,哪怕蘇奕全力出手,都不可避免負傷。
可他猶自拚著負傷在前衝。
眼神澄澈,古井不波。
毫無情緒波動。
這樣的困局,根本彆指望能殺敵,也休想能以一己之力對抗全部道祖。
起碼目前,蘇奕還遠遠做不到。
他對此有自知之明。
一對一的話,還行。
一對多,根本沒機會。
故而,要想突圍,就必須拚。
寧可拚著負傷,也必須得殺出一個突破口!
那距離最近的道祖,是一個黑袍高大中年,手持一杆雪亮耀眼的黃金大戟。
眼見蘇奕殺來,黑袍中年一聲大喝,手中的黃金大戟掀起滔天的金色鋒芒,劈了過去。
幾乎同時,蘇奕深邃的眸中殺機一閃。
神魂中,巍峨無量的法身轟鳴,調集一切神魂力量,照徹識海。
心境中,凝聚出心命道劍。
而一身修為和道軀氣血力量,則如熔爐沸騰,在這一瞬運轉到極儘地步。
隨著蘇奕右臂揚起,掌心處,有著一抹劍芒般的寶物怒斬而出。
那是一塊祖靈碎片!
內蘊著蘇蘇奕那一身極儘釋放的道行。
轟!!
黑袍中年的心境先遭受到心命道劍的怒斬,一瞬間,他眼前發黑,心魂劇痛,一身氣機都差點紊亂。
那斬出的黃金大戟,都出現一絲滯澀。
可他畢竟是道祖,心境豈是尋常可比?
強忍著劇痛,黑袍中年近乎是出於本能般,第一時間暴退。
砰!
一道劍芒般的光,洞穿黑袍中年的眉骨,鑿出一個血窟窿,將其頭蓋骨都掀飛,在半空炸開。
鮮血飛灑。
黑袍中年滿臉的錯愕和痛苦,驚駭欲絕。
這是何等寶物,自己都已第一時間躲避,可卻依舊沒能避開!
剛才那一瞬,他都有一種一隻腳踏入鬼門關的驚懼之感。
眼下雖然還活著,可受到的傷勢之嚴重,讓他這位道祖的戰力都被廢掉大半!
幾乎同時――
轟!
蘇奕也遭受到那十餘位道祖的可怕攻擊,由爭鳴鐘撐起的混沌光幕四分五裂。
軀體當場被重傷,有拳印、劍痕、刀傷……整個人血淋淋的,差點被轟殺當場!
可蘇奕卻似渾然不覺,全力催動爭鳴鐘,暴殺上前,依舊盯著那黑袍中年。
轟隆!
各種秘寶和神通轟殺過來,讓蘇奕負傷越來越重,直似陷入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隨時會傾覆。
可出人意料的是,蘇奕卻硬生生抗住了,又一次殺向那黑袍中年。
那堅狠決絕的姿態,給人的感覺就是在拚命,要拉一個墊背的,和那黑袍中年玉石俱焚!
離斷將這一切儘收眼底,都不禁吃驚。
才剛開戰,戰況就如此之慘烈,誰敢想象?
當然,最讓離斷動容的是,蘇奕在道真境中的戰力,竟如此之不可思議。
十餘位道祖的圍攻,竟沒能第一時間將其拿下!
反倒是和一位道祖拚了個兩敗俱傷。
隻這一點,就太令人震撼。
作為一個曾傲絕一個時代的刀修道祖,離斷自然也遠比任何人清楚,蘇奕能夠做到這一步,已不是多不容易可以形容。
簡直就是個……奇跡!
可離斷同樣清楚,按這種戰法,蘇奕很快就會被血腥鎮壓。
根本沒有獲勝的機會。
除非……
蘇奕身上還另有底牌!
隻是,這裡可是原界,除了祖靈根,一切外物都無法帶進來。
蘇奕手中除了那一口陳舊斑駁的道鐘,又會有怎樣的底牌?
同一時間――
那被蘇奕盯上的黑袍中年,已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