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時辰後。
發生在蘇奕和一眾道祖之間的這一場追殺,出現在原界第八重天。
期間,足足爆發了三十九場衝突。
雖然每一次衝突都極為短暫,卻都無比激烈。
那些道祖逮住機會,就拚命般出手,試圖把蘇奕徹底拿下,所動用的秘法和戰術可想而知有多恐怖。
蘇奕自不會坐以待斃,每一次同樣拚命般突圍。
即便如此,也屢屢負傷。
好幾次都陷入險象環生的絕境中!
可讓那些道祖皆感到憋悶和不解的是,蘇奕都已負傷多次,可在逃亡時依舊活蹦亂跳的,渾沒有任何變弱的跡象。
這簡直離譜。
“諸位,身上可還有療傷神藥?”
路上,書院陌餘開口。
他臉色蒼白,有些氣喘,原因就是在之前的一場衝突中,他為了阻截蘇奕,不惜拚命。
結果雖擊傷蘇奕,可自身也同樣負傷。
傷勢談不上多嚴重,可在這持續的追擊和廝殺中,陌餘卻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拿著。”
山不歸拿出一瓶丹藥,拋給了陌餘,“我也所剩不多,省著點用。”
兩者的對談,雖然很尋常。
可這些道祖心中卻都愈發不是滋味。
他們一起聯手追殺蘇奕一人,直至現在都未能將其拿下不說,還在追擊的途中,或多或少也都負傷在身!
這讓誰心中不憋屈?
“乾他娘的!那姓蘇的可真能跑!”
驀地,有道祖忍不住爆粗口,狠狠罵了一句。
“何止是能跑,他明明負傷累累,可一身修為卻沒有任何衰弱的跡象,也太反常。”
少昊霧影秀眉緊蹙,也很鬱悶,無法想象,這姓蘇的怎麼能撐到現在。
須知,連他們這些道祖都已經快要吃不消了。
“按這種狀況,恐怕真的會被他逃到那‘問心道碑’處不可。”
山不歸陰沉著臉,咬牙切齒。
哪怕是和同境的道祖對戰,都沒讓他感到如此棘手。
顓臾拓相對很冷靜,沉聲道:“當務之急,是立刻傳消息給那些趕來援助的幫手,讓他們直接前往原界第九重天試煉之地‘問心道碑’附近!”
在這第八重天,他已不抱希望能拿下蘇奕。
聞言,眾人心中雖窩火,但也都清楚,這是最明智的決斷。
當即紛紛出手,傳遞消息。
而在這一眾道祖後方,離斷一路跟隨著。
這一路的追擊和廝殺,他儘收眼底。
到了現在,連他都不得不承認,蘇奕實在太能跑了,完全是牽著那些道祖的鼻子走。
和遛狗似的!
想到“狗”,就讓離斷想起蘇奕那一句充滿諷刺意味的話,問他究竟是太昊氏的階下囚,還是太昊氏的狗。
想到這,離斷心中忽地有些生氣,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
什麼遛狗!
他們是天譴神族的狗,老子可不是!
旋即,離斷忽地眼皮一顫,意識到一件事。
以蘇奕的手段,完全不必一路逃亡,大可以在途中隨便找一個危險禁區躲進去。
如此,就又會和躲藏在葬淵時一樣,讓那些道祖束手無策,隻能乾瞪眼。
可蘇奕卻從第六天域一路逃到這第八天域,看架勢還要一直逃到第九天域!
這明顯很反常。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他故意為之一樣。
“他究竟是想做什麼?”
離斷思忖。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目前他隻能推斷出三件事。
其一,蘇奕揚言要前往“問心道碑”曆練,應該不是誇誇其談,而是真打算這麼做。
其二,在這一場凶險追殺中,已證明蘇奕擁有對抗那些道祖的底氣,可他卻沒有采取其他策略,而是一路牽著那些道祖的鼻子走,明顯另有意圖。
其三,蘇奕應該能想到,隨著太昊玄震的法體被毀,事情已經徹底鬨大,也必然能想到,接下來會有更多的大敵親臨原界。
一旦被圍困,必會陷入空前的危險境地中。
這等情況下,他猶自執意前往問心道碑曆練,明顯是彆有企圖。
極可能意味著,蘇奕把“問心道碑”視作了一個可以對抗一切危險的落腳地!
雖然想出了這些,離斷卻依舊推測不出蘇奕這麼做的真正意圖,不禁心生感慨。
命官一脈的人,還真他娘是怪物,行事反常,膽大包天!
……
又過了三個時辰。
蘇奕一路抵達原界第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