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我也不瞞你們,這次前往海眼劫墟,我有兩個目的。”
太昊雲絕道,“其一,尋找一株‘天心萬劫草’,此物乃是我證道成祖的契機所在,無論如何,也要將其拿到手。”
大殿內一陣騷動。
天心萬劫草!
一種近乎隻存在於傳聞中的混沌神藥,據說誕生於無儘災劫本源中!
它太過稀罕,在整個命河起源中,都已很久不曾出現過,和絕跡了一樣。
可誰敢想象,在那混沌劫海深處,竟存在有這樣的造化?
太昊雲絕自顧自道:“其二,則和一座名喚‘飛仙台’的秘境有關,據我得到的線索,那飛仙台秘境,就位於海眼劫墟內!”
飛仙台!
一眾道祖皆露出疑惑之色,這是何等地方?
又藏著何等玄機?
將那些道祖的神色儘收眼底,太昊雲絕眼眸深處不由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這世間的道祖,皆立在大道之巔。
可道祖之間也是有差彆的。
對太昊雲絕而言,世間一切道祖,無論戰力強弱,統統可以歸為兩類。
一類是來自天譴神族的道祖。
一類是其他道祖!
很簡單粗暴的劃分。
可這種劃分,並非偏見,而是得到了古今歲月的印證,世間修道者的認可!
因為隻要天譴神族走出的道祖,眼界、底蘊、實力、道行……無論哪一方麵,都遠不是其他道祖可比!
就像此時,太昊雲絕都已公開自己的目的,談起了飛仙台,可在座那些道祖,卻對飛仙台一概不知。
這就是底蘊的差距!
“諸位不必多問,等到了地方,自然就明白。”
太昊雲絕收攏思緒,道,“隻要這次行動順利,我保證,必會給諸位厚報!”
一眾道祖精神一振,連忙表態,必會全力配合,鼎力相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談完正事,眾人皆開始對飲起來。
“雲絕少主,您真的相信,那名叫君渡的小輩手中的秘圖能幫到您?”
那個油膩的白發老者開口。
他叫孔長羅,雲水劍庭的一位太上老祖,碧蘅界首屈一指的道祖人物。
當然,在整個造化天域而論,孔長羅的地位和實力,隻能算二流道祖。
太昊雲絕一手把玩著酒杯,淡淡道:“你覺得,凰紅藥和那個君渡敢在這等大事上撒謊麼?”
孔長羅心中一緊,連忙搖頭,賠笑道,“他們當然不敢!”
“這不就對了?”
太昊雲絕長身而起,“蔡供奉,你陪著在座各位同道繼續宴飲,我有事要處理。”
聲音還在回蕩,太昊雲絕已離開大殿。
他徑自來到寶船末尾一座房間前,而後深呼吸一口氣,輕輕叩門,“老祖,雲絕前來求見。”
這一刻的太昊雲絕,破天荒地變得很敬畏,眉梢間儘是莊重謙卑之色!
房門無聲無息地開啟,“進來吧。”
“是!”
太昊雲絕走進房間。
就見那黑衣女子正端坐在一張玉桌前,手握一麵銅鏡,正在看鏡子中的自己。
她雪白長發編成了一條長辮,麵龐上帶著一層麵紗,可隻從她露出的光潔額頭和一對眼眸就不難看出,她的容貌必然生得極美。
更遑論,她的氣質還那般獨特和神秘。
還不等太昊雲絕開口,黑衣女子已自顧自道:“那個君渡暫時還看不出什麼問題,等到了混沌劫海,我再出手試試他的底細。”
嗓音柔潤,煞是動聽,像幽穀中響起的一聲黃鸝鳥的婉轉清啼,婉轉清脆。
讓人聽到都感到心曠神怡,如聞天籟。
太昊雲絕立在遠處,恭敬道,“老祖是不是多慮了?我曾親自施展宗族的神魂秘法,在暗中查探過那個君渡,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絕對是天魁古族的族人無疑!”
言辭間,儘是自信。
黑衣女子微微一怔,看著銅鏡中自己那一頭雪白長發,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事無絕對,據我所知,這世上就有一種秘法,能瞞過我們太昊氏神魂秘法的查探。”
說到最後,她眼神一陣恍惚,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一幕讓她畢生難忘的畫麵——
書生一手握著泛黃書卷,背負一把陳舊木劍,立在一樹桃花下,微微仰頭望著遠處雲霞。
那張清瘦的臉龐上,儘是溫醇明淨的笑容。
桃花樹下,
書生負劍而立,
笑如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