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魂玉有多不簡單?
傷疤中年也不清楚。
他隻知道,因為那塊魂玉的緣故,陰煞門一眾老輩人物皆視傾綰為珍寶般對待。
否則,以那些邪修的手段,見到如此純淨的一道陰魂,怕是早已將她活活給祭煉了。
得知這些,蘇奕不禁看了傾綰一眼,道:“你可還記得那一塊魂玉?”
傾綰搖頭,低聲說道:“在我覺醒時,就跟在了那吳若秋身邊,其他的事情完全都是一片空白。”
她同樣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以前是寄身在一塊神秘魂玉中,而非是活人死後所化的陰魂。
這讓她心頭一陣惘然,自己以前……究竟是誰?
“你們陰煞門是如何得到那塊魂玉的?”
蘇奕目光重新看向傷疤中年。
傷疤中年搖頭。
他在陰煞門的地位並不高,接觸不到這等機密事情。
想了想,蘇奕又問詢了一些和陰煞門有關的事情。
原來,自從一百多年前遭到滅門之災後,陰煞門那些僥幸活下來的餘孽,在曆經一百多年的蟄伏後,已在暗中恢複了一定的力量。
如今,陰煞門總舵中,共有門主一位、副門主兩位、長老九位。
除此,陰煞門麾下開設六個分舵,分布在大周境內不同疆域中。
每個分舵設立舵主一位,護法四位,統領一方徒子徒孫。
疤痕中年等人,以及吳若秋、翁雲岐,皆是陰煞門位於“袞州分舵”的門人。
得知這些,蘇奕一下子明白過來。
大周疆域劃分為“六州三十六郡”,而陰煞門麾下的六大分舵,必然分彆開設在大周六州境內。
像雲河郡所在的袞州,就分布著陰煞門一個分舵勢力。
換而言之,陰煞門的勢力,如今極可能已遍布大周境內!
當然,在蘇奕看來,若僅僅靠傷疤中年這些不入流的角色,陰煞門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就像疤痕中年,雖是袞州分舵的門徒,可他竟連袞州分舵的舵主是誰都不知道……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疤痕中年唯一知道的就是,吳若秋的師尊翁雲岐,原本是袞州分舵的四位護法之一,自從叛逃之後,便下落不明。
了解了這些,蘇奕不禁陷入思忖。
十年前,翁雲岐和吳若秋叛逃,帶走了神秘的魂玉、養魂葫以及一篇豢養鬼屍蟲的密卷。
而前不久時候,隨著蘇奕殺死吳若秋,除了那塊神秘魂玉,其他東西皆已落入蘇奕手中。
當然,也包括傾綰。
這就有問題了,吳若秋隻是翁雲岐的徒弟,為何這些寶物卻都在吳若秋手中?
翁雲岐去哪裡了?是死是活?
“早知道傾綰的身世另有蹊蹺之處,當初就不該一劍殺了吳若秋……”
蘇奕心中輕歎。
他可沒想到,傾綰的來曆會牽扯這麼多隱情。
“不管如何,想要查探到傾綰的來曆,以後怕是還得從陰煞門下手……”
蘇奕沒有再多想。
傾綰的身世究竟如何,他並不太在意。
可若以後這少女自己想要查明真相,他倒也不介意幫一把。
“前輩,我所知道的全都說了,您大發慈悲,饒恕小的一條賤命吧?”眼見蘇奕久久不語,疤痕中年驚慌叩首,害怕極了。
便在此時,遠處黑暗中傳來一陣急促破空聲,沒多久,程勿勇、袁珞兮等人的身影就出現在場中。
當看到蘇奕,以及附近躺倒的那些屍體,程勿勇等人皆不免吃驚。
“你們在追他?”蘇奕問道。
程勿勇點頭,道:“回稟仙師,剛才的時候,這些家夥趁著夜色偷偷靠近那一座破廟,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被我發現後,他們倉惶而逃。卻沒曾想,這些家夥卻竟撞到了仙師手中。”
“完了……”
疤痕中年如喪考妣,心如死灰。
“他們是陰煞門的人,不過就隻剩下這一個活口了,交給你們處理了。”
吩咐了一聲,蘇奕撿起養魂葫,帶著傾綰一起徑直離開。
程勿勇自然不會客氣,命令那些護衛將這疤痕中年給捆綁了起來,打算帶回廣陵城好好審訊。
“小姐,您在看什麼?”
程勿勇忽地察覺到,袁珞兮眼神有些不對勁。
袁珞兮輕聲喃喃道:“勇叔,你剛才注意到了麼,仙師身邊漂浮著一個紅衣少女,模樣可真是漂亮……大大的眼睛、雪白的肌膚、容貌美麗得過分……”
程勿勇瞳孔眯了眯,道:“小姐,若我猜測不錯,那應當是仙師降服的一個陰魂。”
“鬼?”袁珞兮驚訝。
“對。”
“可這樣的鬼可一點不嚇人,我還是頭一次知道,世上還有這般驚豔絕美的鬼怪。”
袁珞一臉的羨慕,“若我也有這樣一個鬼物當手下,肯定每天給她梳頭發、換不同的裙裳、還給她戴上各式各樣漂亮的首飾,那肯定特彆有意思。”
程勿勇:“……”
這,這是怎樣一種癖好?
……
破廟大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