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業有專攻,作為曾浪跡青樓畫舫多年的紈絝子弟,黃大少對於美女的記憶,可謂是過目不忘。
“妾身可不是禍水,也從不曾禍國殃民。”
庭院外傳來一陣柔婉的輕笑聲。
“去開門。”
蘇奕躺在藤椅中吩咐,渾然忘了今天在飲雪山莊外的時候,曾答應文靈雪不會給茶錦開門的……
黃乾峻屁顛屁顛去了,打開大門,眼前又是一亮。
就見茶錦竟換成了一襲月白色男裝,唇紅齒白,秀眉星眸,眉宇間天然一抹風流嬌俏的味道。
那一頭秀發也隨手挽成了道髻,露出纖細雪白的鵝頸,就是在夜色下,都煥發著動人的美麗氣息。
“還真是個妖孽。”
黃乾峻暗自嘀咕了一聲,就笑道,“茶錦姑娘深夜來訪是要作甚?”
他注意到,在茶錦身後還跟著一個黑衣中年。
中年儀態落拓,須發潦草,雙臂環抱一把帶鞘長劍,眼神飄忽,似有心事,也似心不在焉。
可看到這抱劍於胸前的中年,黃乾峻卻瞳孔一縮,心中湧起說不出的寒意。
宗師!
這定然是一位宗師!
“妾身和蘇公子約好了今晚相見。”
茶錦抿嘴微笑,說著朝前行去。
黃乾峻隻能讓開身影。
抱劍中年亦步亦趨,跟隨茶錦身後。
仔細看,他每次邁步的距離,都毫厘不差,精準如標尺量出來。
蘇奕隻瞥了那抱劍中年一眼,就收回目光,隨口道:“風師弟,你帶曉然回房間。”
風曉峰起身帶著風曉然離去。
茶錦則很自然地來到涼亭前,微微一福,眉眼溫婉道:“妾身見過公子。”
“坐。”
蘇奕躺在藤椅中沒動。
這散漫無禮的姿態,讓那抱劍中年微微一怔。
不過,他沒有說什麼,自己立在涼亭一側的石柱前,默不作聲。
黃乾峻倒了兩杯清茶走過來,笑著開口:“茶錦小姐請用茶。”
眼見他要把另一杯茶遞給那抱劍中年,茶錦製止道:“不必公子麻煩了,象叔不會喝的。”
黃乾峻哦了一聲,借機問道:“這位象叔是茶錦小姐的保鏢?”
這是在幫蘇奕試探那抱劍中年的底細。
茶錦笑道:“也算是吧。”
“行了,沒你的事了。”
蘇奕揮揮手,黃乾峻識趣地轉身而去。
而後,蘇奕就不吭聲了,躺在藤椅上愜意地眯著眼,望著夜空中的一輪皎潔冰盤,儀態悠閒。
茶錦笑了笑,主動開口道:“蘇公子就不好奇妾身此來要聊些什麼?”
蘇奕隨口道:“若是風花雪月,飲酒作樂,自然最好。”
茶錦略一沉默,攏了攏耳畔一側的青絲,微微俯下嬌軀,探出一對晶瑩潤白的素手,親自為蘇奕斟了一杯酒。
一縷沁人心脾的清冽體香夾雜在酒香中,在蘇奕鼻端縈繞彌散。
美人親自俯身斟酒,近在咫尺,吐氣如蘭,那番景致,若換做是黃大少在此,怕是早已意亂情迷把持不住了。
蘇奕則笑吟吟地看著,也不說話,眼神澄澈,毫無其他雜欲。
茶錦神態和舉止都很自然,她坐直身影,紅唇輕啟,笑吟吟道:“妾身為公子斟酒,公子聽妾身說話,可好?”
“看來,我不想聽也不行了。”
蘇奕輕歎一聲,拿起酒杯一飲而儘,道,“說吧。”
茶錦語聲嚦嚦道:“不瞞公子,妾身是二皇子身邊的人,當初在樓船上時,大概公子也已看出了一些端倪,所以才會警告六皇子莫要和妾身接觸……”
說到這,她輕咬櫻唇,漂亮明淨的眸泛起一抹幽怨,“本來,妾身已有把握可以取得六皇子的信任,哪曾想,因為這件事,卻前功儘棄了。”
蘇奕訝然道:“這麼說,你今晚是來找我算賬的?”
當時在樓船上,他的確提醒過周知離少和茶錦接觸,卻不曾想,竟被這茶錦察覺到了。
“當時妾身的確有想那把刀殺人的衝動。”
茶錦認真說道,可旋即她就撲哧一聲笑出來,“不過,妾身哪會不明白,就憑我這點能耐,哪可能會是公子的對手了?”
蘇奕敷衍地說了句:“你很有自知之明。”
茶錦:“……”
她穩了穩心神,柔聲道:“妾身此來,對公子而言,或許是一樁天大的喜事。”
蘇奕忍不住搖頭,輕歎道:“什麼喜事,無非是想幫你背後那位二皇子拉攏我罷了,我勸你彆費力氣了,也最好彆自討沒趣。”
聞言,茶錦俏臉微變,愣住了,大有猝不及防之感,完全沒想到蘇奕竟一眼就看穿了她此行目的。
這真的是一個十七歲少年能有的洞察力?
——
ps:大家放心,欠下的4個5更,這個月內金魚保證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