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為國捐軀(2 / 2)

“什麼事?”

車夫們對視一眼,心動了。

何父見有戲,就將幾人招到隱秘的角落低垂著頭將自己的目的悉數告訴大家。

“就這點事?放心吧,老包絕對給你打聽出來,隻是你答應我們的條件若是食言,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老包是車夫裡的領頭,人長得乾瘦乾瘦的,眼神裡卻帶著股子凶狠勁,嚇唬人夠了。

“那是當然,如果誰能打探到關於戰爭知情人,我再單獨給一根金魚。”

何父下猛藥,金魚在戰爭年代可是硬通貨,備受歡迎,購買力也強,人人爭搶。

“真的?你小子可彆給咱們耍心眼。”

老包眼睛亮得驚人,一根金魚可以夠他們一家老小吃上一年的了,怎能不心動。

將車夫送走後,何父拉著三輪車打算去外人多的車站等客,說不準能等到什麼消息。

他拉著人力三輪車到達車站時,在路邊已經等著一排人力車了。

這種競爭力他爭不過,隻能朝著人相對較少的西南出口而去。

可能是天意,也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剛過去就被兩個穿著軍裝的男子喊住要坐車。

何父見對方身上的軍裝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雖然國家四分五裂,各派係的軍隊服裝不太統一,可這兩人身上的軍裝跟女婿顧葉琛的屬下穿得一樣。

就算化成灰他也認識,顧葉琛當年沒少帶著手下的兵去給何家幫忙,而且兩人結婚的時候也去了不少同樣穿著的士兵打雜。

“您是何先生?”

一個穿軍裝的士兵看到車夫直勾勾的看他身上的衣服,有些自豪地抻了抻有些褶皺的軍裝。

可當他看清何父的麵貌時,驚訝地瞪大雙眼,當年參謀長結婚他也去過現場,負責打掃衛生。

想到參謀長已經.......他的心情開始低沉下來。

何父看對方的神情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迫切的想知道女婿的消息又害怕被有心之人聽到。

“兩位先隨我回家一趟,何某有事詢問。”

“何先生,怎麼敢勞您拉車,我來拉著,您坐上去。”

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機靈的士兵從車上跳下來,走到何父麵前搶過車轅,另一個見狀也趕緊跳下來推讓。

何父無奈,隻能半推半就地坐到人力三輪車上,看著兩個年輕人眼眶變得濕潤通紅。

兩個士兵見狀也沉默下來,或許何先生已經猜出來什麼了吧,默默地拉著車子飛跑。

幾人回到何家小院的時候,何雅正在院子裡拿著結婚照發呆,突然看到穿軍裝的人立馬飛奔過去。

“阿爹,是不是葉琛派人來送信報平安了?”

何雅緊緊地攥著結婚照片,滿含期待地看著三人,眼神中甚至帶著祈求。

兩個士兵看到何雅非常恭敬地給她敬了一個軍禮,地垂下頭沒敢說話。

屋說吧。”

何父將大門關緊,帶著兩人去了堂屋。

何雅心裡有些慌亂,緊跟在三人身後追了上去。

機靈些的士兵名字叫胡海,何雅有些印象,顧葉琛沒少帶他們去家裡義務勞動,她不好意思勞煩大家,讓後廚給他們準備過幾次飯菜。

胡海對何雅極為恭敬,特意跟她行了個軍禮,神色有些哀傷。

“胡海,你們這次來是不是顧葉琛派你們來的,他人好不好,在哪裡,這麼多年為什麼沒有給家裡去信,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何雅迫不及待地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胡海都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囡囡,彆著急,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說,時間夠用的。”

何父見女兒狀態有些癡狂,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鎮定。

“夫人,參謀長他早就犧牲了......”

胡海知道這個消息讓人難以接受,可還是將這個殘酷的事實告訴了大家。

“你說什麼?你一定是在騙我的對不對,我隻想問我的葉琛在哪裡,他為什麼不親自來見我,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你告訴我啊......”

何雅瘋了似的撲了過去,抓著胡海的前襟不停地追問,根本不願意相信他所說的話。

“夫人,我沒有騙你,參謀長早在幾年前就犧牲了,可能檔案上的地址留得是京城的地址,我不知道您這邊為什麼沒有收到信件。”

胡海也不清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普通士兵戰亡或許無法一一進行統計。

可像參謀長那樣級彆的高官為國犧牲,政府都會特意撰文告知全國的。

“我不信,你一定是騙我的,葉琛明明就答應過永遠不會拋棄我的。”

何雅捂著耳朵狀似瘋狂的搖頭,死活不肯相信顧葉琛陣亡的消息。

何母心疼地將何雅摟在懷裡,無聲地抽泣。

胡海知道總參謀長跟夫人的感情有多好,以前參謀長還在的時候總會拿著夫人的照片一遍遍地摩挲,仿佛永遠看不夠似的。

他以為大家不知道,可那麼明顯誰都看得見,聽去過他辦公室的同伴講,顧總參謀長辦公桌上就擺放著夫人的照片。

“總參謀長是在指揮戰爭時被敵軍空投的炸彈擊中,連同其他幾位領導一同被炸身亡,後來敵軍接二連三發動空襲,我們損失慘重,隻能節節退敗,如果不是兩邊的武器裝備相差懸殊,以總參謀長的才能,打得小日子屁滾尿流都是板上釘釘的事。”

胡海最佩服的就是顧葉琛,他的深謀遠略與曠世之才為戰士們所折服,可就是這麼個天才的高級將領被敵軍炸死,上級政府比他們更難過。

“屍骨在哪裡,為什麼沒人通知我們家屬去認領?”

何父難過地閉上眼睛,一抹渾濁的淚水從眼眶裡流出。

雖然早有預料,可真聽到女婿陣亡的消息還是難受得無法呼吸,就像心臟被千萬隻毒蟲噬咬。

“這事我明天再去找人打探打探,鐘武現在人在何處?”

何父畢竟是個男人,將悲傷置於心底,恢複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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