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確實因為老丈人家貪得無厭,夫妻倆生了很多氣。
他雖然應酬的時候會喝酒,可都不會過量,控製得很好。
作息也非常規律,幾乎不怎麼熬夜,每日早上起來都會去山上跑一圈,鍛煉鍛煉身體。
肝癌晚期,是他從未想過的病,也讓他對一切突然看開了。
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麼意義,沒有了健康的身體,整日活在痛苦裡。
公司裡繁忙的事務已經讓他夠煩心的,回到家又要麵對發妻時不時的挑三揀四和科技感十足的假臉。
鬱積於肝,長久以往,可不就得肝病了嘛。
秦父抱著七七走到院子裡,秦向晚看著頭發散亂狼狽不堪的母親,歎了口氣,轉身朝著屋外走去。
不是她狠心不想管母親,實在是母親的做派讓她生不出同情心。
今天一早起來就帶著七七回娘家解決問題,沒想到最後會這樣。
隻要七七把她爸的病治好,其他的事她也不打算再管了。
她年紀也不小了,孩子都生了三個,平日裡忙得很,好不容易來娘家一趟,搞得雞飛狗跳,心裡又怎能不難受。
“晚晚,帶七七小侄孫女回去吧,路上開車慢點,注意安全,到家後給我回個電話。”
秦父打開車門,小心地將七七放進車座位上,目送她們離去。
直到車子徹底消失在夜色裡,還怔怔地愣在原地,不願回去。
回到家,江家老夫人已經讓廚房阿姨做好飯,就等著兩人回來開飯。
江家的氛圍比秦家和諧融洽得多,連心情都忍不住放鬆下來,這才是家該有的味道。
溫馨,融洽,讓人心情大好。
秦向晚抱著七七去盥洗室給她洗完小手才回到餐桌上開始用餐。
“今天怎麼樣,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是不是受什麼委屈了?”
江家老夫人看到大兒媳婦臉色不對勁,連忙關心地詢問道。
她是清楚親家母重男輕女思想比較嚴重的,跟大兒子談婚論嫁時親家母就說過秦家的家產都留給兒子的話。
江家不比秦家差,不貪圖那點東西,主要是看著兒媳人品好,懂事,沒計較什麼。
可每次孩子回娘家都得受一肚子委屈回來,她這心裡未免有些不舒服。
好在大兒媳婦平日裡也不怎麼回娘家,那點小瑕疵根本算不得什麼。
這次若不是七七從大兒媳身上看出來點東西,她可舍不得讓自家小乖乖去秦家受那個老妖婆的氣。
所以兩人一回來,江家老夫人就睜大眼睛像探測燈一樣逮著兩人觀察,這一看還真看出來點什麼。
大兒媳向來溫婉懂事,不會擺臉子給大家看。
今日臉色不對,肯定是在娘家受氣了。
若是人家母女之間發生齟齬她就不插手了,可這不是還關係到自家小孫女嗎,江家老夫人立馬開口詢問。
“委屈倒是還好,就是老兩口在鬨離婚。”
當著江家人的麵秦向晚也不好意思說得太清楚,娘家的事實在是不知道讓她怎麼說。
“什麼!這麼大把年紀的人了怎麼還跟年輕人似的。”
江家老夫人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江家老爺子,人家親家夫妻年紀也沒比他們小多少歲。
現在就鬨騰著離婚,那她是不是也能試試,省得這個老頭子整日裡惹她生氣。
江家老爺子收到老婆子傳過來的眼神,嚇得一激靈,這老婆子又在憋什麼歪主意,想著法地折磨他呢。
不行,他得悠著點,最近可不能惹她。
想到這裡,求生欲極強的江家老爺子連忙低下頭,佯裝認真吃飯,死活不敢跟老婆子對上視線。
生怕這老婆子整出什麼幺蛾子出來,讓他在兒孫小輩們麵前下不來台。
江家老夫人見老頭子又開始裝聾作啞,撇了撇嘴,把視線從他身上轉移到彆處。
炙熱鑽心的視線消失,警報解除,江家老爺子心情大好,食欲大增,端起碗認真乾飯。
還彆說,小孫女拿出來的大米做出來的飯就是好吃,怎麼吃都吃不夠似的。
每天不吃兩三碗大米飯,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不得勁。
“嗯,等明天我再帶七七過去看看,我爸身體查出來肝癌,讓小乖乖給幫著治療。”
經過昨天爆火網絡的事之後,秦向晚對七七的醫術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高老那樣的權威大拿在她麵前都乖得跟什麼似的,可見小侄女的醫術是經過驗證過的。
隻是肝癌晚期,目前的醫療水平來說,根本無治,連高老聽到七七說能治好後,都一臉震驚,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的心裡有點沒底。
“肝癌?!”
江家老夫人沒想到親家竟然得的是絕症,她對秦父的印象還不錯,說話做事都還不錯,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沒想到竟然會得這種絕症。
“你爸年紀也不算大,比我們老兩口還年輕不少,怎麼會得這樣的病。”
江家老爺子也滿臉震驚,畢竟親家比他小不少歲呢。
“你這個老頭子怎麼說話呢,生什麼病是自己決定的嗎,老天爺讓得什麼病誰也管不了。
再說你真是吃了幾天大米就忘了以前什麼樣了,要不是七七來得及時,你現在還不定在哪裡呢。”
江家老夫人的日常就是懟天懟地懟老頭子,這是她退休生活非常重要的一環。
雖然每天搞得家裡雞飛狗跳雞犬不寧,老太太心裡就是暢快。
這不就是覺得震驚嘛,確實得什麼病也不是咱們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老大家的你放心,七七這孩子醫術精湛,放全世界都找不到比她更厲害的人了,你爸的病定能治好,要對小乖乖有信心。”
江家老夫人誇讚起七七來那是從來不吝筆墨的,在一眾老姐妹們麵前更是如此,徹底放飛自我。
把自家小孫女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整得她那群老閨蜜們見了她就躲著走。
一個是自己孫女確實比不過江家的小丫頭,最重要的是這個老姐妹兒跟走火入魔似的,她們的耳朵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