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寧飯店門口,一輛公務吉普車開走了,拉著秦川招呼完的幾個領導。
時代不同,招呼領導吃飯的套路一樣,吃飯喝酒拍馬屁。
對秦老板來說遊刃有餘。
兩個小時的酒局順利結束。
目前來說那四個人都是爺,都是領導,秦川一個一個紮紮實實應付過去。
公務吉普車剛離開,秦川裝醉的狀態恢複正常,搭在肩膀上的一隻胳膊拿下去。
這年頭是片區工商員管攤販,摟著他肩膀的陳文明就是管棉紡廠這一片的城管隊長。
有個意思秦川跟他再確定一遍“陳隊長,我明天給你提供一份村委的介紹信和戶籍證明就行了?”
秦建民不當村長了,村委會的印章在鄉府暫時保管,出兩千塊錢打井的人去開介紹信,不是多難的事。
“秦…兄…兄弟,這個那個…什麼的都不要,明天過來找我…找我知道了沒?”
“知道了陳哥,你不能喝你就少喝點,你看你喝成啥了,還得我送你回家,你說你的領導也真是,自己坐車走了不管你。”
領導們不是不管陳文明,他說他帶秦川去住招待所。
招待所就在景寧飯店旁邊,有陳隊長帶著他開房,什麼證明都不要。
交三塊錢住一晚上。
秦川將陳隊長扔床上,擰一下自己被他摟僵硬的脖子,嘴裡罵一句“我脖子是給你摟的?”
自己脖子給自己媳婦摟。
飯桌上談笑風生,給李縣長一杯一杯敬酒,給吳局長一杯一杯敬酒,給其他三個工商乾部一杯一杯敬酒。
敬酒的時候心裡想自己媳婦在家等急了。
給保中和玲兒遞了話,說他今晚要請領導們吃飯。
秦川沒說能不能回家,就怕喝酒喝趴下回不去。
沒想自己的酒量嚇自己一跳。
重生一回,酒量帶過來了?
在監獄裡八年,學的一手拳腳功夫似乎也帶回來了。
是刻在骨子裡的肌肉記憶。
踢秦建民踢王華雄,踢得那麼高那麼快。
騎自行車騎得跟卡車一樣快。
有月光照著,跟白天一樣一個半小時到家。
“媳婦,你以為你老公我夜不歸宿?那是不可能,你可千萬彆睡著。”
過榆樹灣,樹林裡兩個綠點盯過來,秦川身心一緊,大意了,忘了這年頭郊區有狼。
挎包裡有新買的手電筒,新電池新手電,就是為今晚趕夜路準備的。
一道亮光照向那兩個綠點,是一隻瘦狼,不足為患。
“噢!噢!”大聲吆喝了兩聲,自行車輪飛轉。
沙路一段土路一段,家裡媳婦是一條線,牽著自己身心。
再什麼都不想一直到村口。
過了張春家大門,車子停住往裡麵聽一下,沒一點動靜。
一腳蹬子到自家門口。
大門應該從裡麵反鎖了,輕輕敲門,玲兒吵不醒來,園園就醒來了,肯定跑來開門。
剛要拍門,喊一聲媳婦開門我回來了。
“川?”門後麵驚喜萬分一聲問話。
“園園,是我,快開門。”
門拉開,軟和身子撲上來,小媳婦腦袋在懷裡蹭。
聲音裡是委屈,是高興,是你知不知道我一直等你等得難熬心焦。
“川,我就知道你要回家,我一直在等你,我沒睡。”
“你真一直等我回家?萬一我不回來呢?你個傻妮子。”
“你這不是回來了?我在炕上躺著沒睡著,聽見有自行車響就知道是你,你身上酒腥腥的,你果然喝了酒。”
車子推進來立一邊。
媳婦拽懷裡,從頭發親到眼睛親到小嘴。
“噓,進屋說,二姑來了,和玲兒睡呢。”
“不早說,被二姑看見了羞不羞?”
“不羞,二姑是親二姑,對咱好,看見了就看見了。”
摟夠了親夠了,洗臉擦身子躺進被窩,酒勁兒沒過,媳婦主動貼上來再不想分開。
“媳婦,真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