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就在這兒,小兩口睡那張床,玲兒怎麼歸結?
讓她跟大頭四叔回村裡,玲兒一個人睡自家窯洞,還是在春叔家借宿,秦川覺得都不行。
可晚上安頓三個人太不方便了。
“川,我想好了,到下午菜賣完,你帶我回村裡,咱住咱的窯洞屋,明天一早再返回鋪子,這樣最好。”
秦川一口答應“都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
小媳婦心裡美滋滋。
估計男人沒有深刻理解自己的意思。
這些天,她已經習慣了在窯洞炕上跟男人貼著緊著。
再換一個地方,她不習慣,不適應,心裡知道那種身心癱軟的美妙感覺。
這才是她想回去的根本原因。
“川,不知道玲兒一個人敢不敢睡在鋪子裡。”
“就是,她要不敢睡,就得把她也帶回去。”
租這處鋪子的目的,是不讓蔬菜曬在太陽底下,也不讓賣菜人曬在太陽底下。
菜賣完了三個人都回村裡也不是不可以。
“媳婦,玲兒不敢睡,那就把她帶回去唄!這有什麼難的,過幾天我搞一輛東風大卡車,拉著你和玲兒來回跑。”
周園園覺得川子瞎扯,東風大卡車說賣一輛就能賣一輛?
想什麼呢。
秦川昨晚跟領導們吃飯喝酒,這事兒也說了一個眉目。
手續掛靠棉紡廠,搞一輛拉貨車。
主要拉媳婦拉親妹來回跑。
方便。
隻要手裡有錢,搞一輛貨車不是不可能。
棉紡廠有用車指標,隻要生產條件達標,收益搞上去,就有可能批下來一輛兩輛。
讓工商局今天開豬肉特許營運證是目的,但不是根本目的。
跟領導們混個臉熟,以後辦事方便才是根本目的。
搞一輛貨車,讓工商彆找麻煩。
小兩口進了大商店。
櫃台後麵是小張姑娘。
秦川笑著給她介紹“這是我媳婦周園園,園園,這位是李豔姐的同事,張華姑娘,我不知道你倆誰大誰小,以後就是姐妹。”
張華看見秦川,本來沒什麼好臉色,但今天他帶著自己媳婦,大大方方來找李豔姐,看來以前對他真是誤解。
售貨員姑娘對鄉下小夥高看一眼。
現在看明白了,他跟李豔是真的談生意。
小張姑娘給周園園微微一笑,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說話很客氣“今天是星期天,李豔姐說約了朋友去看錄像。”
秦川隨口問“她在哪兒看錄像?”33qxs.m
腦子裡想,既然帶媳婦進城了,也帶她去看看電影看看錄像。
她這幾年在農村當知青,忘了自己是城裡姑娘,忘了小時候她媽媽帶她去過舞廳。
下鄉勞動接受改造,周園園改造的也夠徹底。
有些東西要撿回來。
張華撇嘴,罵李豔“啥看錄像,他們在李學義家搞些亂七八糟活動,還想叫我一起去,我才不去。”
秦川臉上笑意凝固,從售貨員嘴裡說出來一個極熟悉的人名。
前世的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