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清本著試一試的態度去找江綰禾,他做了兩個預想,如果這次他找到了江綰禾,那他就好好認真的對待這次感情。
如果沒找到就說明兩個人緣分淺薄,那就這段露水情緣隨著時間慢慢淡忘。
可他真的找到了她,其實就算沒在江邊看見江綰禾,沈毅清也會繼續找她,隻是嘴硬罷了。
江綰禾感覺到自己的身邊有一道人影,她抬眼看過去,是沈毅清。
沈毅清看見她周邊散落了一地的酒瓶子,他嘴唇微啟“怎麼不回家。”
江綰禾嘴角微微上揚,卻掩飾不住的難過,“因為我沒有家啊沈先生。”
沈毅清不知道江綰禾的家裡到底經曆了些什麼,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外人,也沒資格開口問。
沈毅清看到長椅的另一側散落了幾張照片的碎片,隱約能看出是一張全家福,被江綰禾撕碎了,沈毅清拿起照片放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
江綰禾把最後一口喝光,“沈先生為什麼出來,難道沈先生也沒有家嗎。”
江綰禾的手機鈴聲響起,已經九點了,這個鬨鐘本來是她不想多打擾爸爸的一家四口,就定了個鬨鐘當作電話說有人找她出去玩,結果剛回家還沒五分鐘就跑出來了。
江綰禾仰頭看向天空,安靜的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今天怎麼沒人放煙花。”
沈毅清雙手緊握,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看上去很緊張,“因為有政策,今年不許燃放煙花爆竹。”
“今年看不到啊,那更冷清了。”江綰禾繼續仰望著天空,一滴眼淚落儘了發絲。
沈毅清捕捉到了江綰禾細微的表情變化,他拿出手機給陳最發了一條消息。
江綰禾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兩聲。
沈毅清脫掉自己身上的大衣搭在了江綰禾的身上,“吃飯了嗎,帶你去吃飯。”
江綰禾捂著自己咕咕作響的肚子,“今天我買單,還給你。”
“好,你買單。”沈毅清攙扶起她,剛走了沒兩步,江綰禾就回頭把自己丟在地上的酒瓶放進了垃圾桶。
她這一舉動把沈毅清逗笑了,看來喝的還不算多,還知道愛護環境。
大年三十大部分的餐飲都關了,沈毅清帶著江綰禾去了十裡胡同的一家小館子,那裡的老板是他的老朋友。
江綰禾喝了些酒比平時話多了一些,看上去更有人氣兒,比以前拘謹的樣子好太多,她一路上東看西瞧的,指指那戳戳這的。
沈毅清看著她這副模樣,嘴唇微勾,這才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該有的樣子。
小院的門口掛了兩盞紅燈籠,春聯和福字都是代銳明自己寫了貼上去的。
沈毅清推開小院的大門,發出吱呀的聲音“代總。”
代銳明帶著老婆走出來,“毅清來了,快進快進,”他指著江綰禾問道“這位小姐是……”
“一位朋友,”沈毅清大方的介紹道“她是學文物修複的,叫江綰禾。”
代銳明將她們請進屋裡,“請進請進。”
代銳明是京北最大的古玩玩家,幾乎所有古玩都經他的手。
這處小園子是他投資的一個茶館,平時有一些親近的朋友來這裡圍爐煮茶,每日都有新鮮的水果茶點,晚上就是燒烤加清吧。
後來這老板覺得不賺錢,就不做了,代明銳就自己接管了,他也不在意賠的那點錢,主要是能和朋友有個安靜的地方聚一聚。
沈毅清幾乎隔幾天就會來在這裡喝茶,晚上就留下來吃飯,因為代銳明燒飯那是一絕。
代夫人將一盤餃子放到江綰禾的麵前,“蝦仁餡兒的餃子,海鮮不過敏吧姑娘。”
江綰禾反應遲緩的抬起頭,露出一個微笑,“不過敏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