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禾搖搖頭繼續畫畫,那姑娘像是在看傻子,“你不用畫了,她們不會再回來了,人家隻是圖個熱鬨。”
那姑娘見江綰禾也不說話,就自己拿了錢走人,胡婷鈺來到房間看見江綰禾就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兒一樣,她奪過江綰禾手裡的畫筆,“彆畫了,我找人送你出去。”
“我這樣會更被看不起的,”江綰禾挽起袖子重新拿起一支畫筆,“我就當作是工作,沒關係,就算是裝也要裝下去。”
江綰禾這次看懂了,林霜的態度讓她明白了一切,沈家那頓飯她應該是沒資格去吃了。
胡婷鈺有些看不下去了,“你越這樣她們就越會變本加厲,他們就會捏軟柿子,我送你走吧。”
“我以為我今天來會讓他們看到我的閃光點,我現在知道了,她們根本不需要看到我,因為她們站的太高了,看不到螞蟻。”說到最後,江綰禾聲音越來越小。
“綰綰……”
江綰禾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沒事,我快畫完了,我一會兒和師父打聲招呼再走,我是她帶來的,總不能給她丟人。”
胡婷鈺也顧不得什麼規矩,出去站在門口打了個電話讓汪雨霏給她送煙,汪雨霏拿了一包煙過來,“這到處都寫著禁煙,你瞎了。”
“你這不是也拿了過來,給我。”胡婷鈺拿過煙點了一支。
“哎哎哎,這到處都是報警器,你出去,站院裡抽去,”汪雨霏拉著胡婷鈺走出去,心裡有些五味雜陳的,“我剛在那邊聽說了。”
胡婷鈺冷笑著自嘲“你是聽說了,我是親眼看見了,你說咱們這些人怎麼這麼不是人。”
“哎,你怎麼連自己也罵,”汪雨霏靠在一邊兒的柵欄上,看到樓下觥籌交錯,燈光聚集,閃光燈哢嚓個不停,“越光鮮的地方越臟,你就說江綰禾吧,大家一開始都覺得這姑娘拜金,但是處下來,你發現她真不錯,跟著沈毅清可惜了。”
胡婷鈺問她“怎麼,沈毅清人不好?”
汪雨霏苦澀的開口“不是他人不好,他身不由己,他要是像陸驍一樣不成大器也行,像盧楠一樣有堂哥親妹也行,偏偏他是沈家的獨苗,他還這麼爭氣,壓力不給他給誰。”
胡婷鈺又點了一支,“哼,你跟我婆婆說的一樣。”
“你怎麼在外麵玩的這幾年變了這麼多,之前對於這事你可是從來不關心。”
“我在外麵的這麼多年,看到人間疾苦了,我們就是萬惡的資本家。”胡婷鈺在外麵的這些年,不隻是環遊世界。
她和山區的孩子同吃同住過,機車損壞的時候,當地的老鄉幫助過她,有村民因為死了一隻羊就哭的無助,她看到了這個世界像他們這些人從來不去關心的事情,了解了純潔真摯的人,她看的越多越覺得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