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霏這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了京都。
因為李珂的存在,文武百官皆到城門口迎接,孟霏老遠的就看到了衛逸的身影。
在一群四五十歲起的紫袍男人群中,衛逸頎長的身軀足比他們高了半個頭,深紫的官袍本有些老氣,但衛逸俊美的容顏卻硬生生將這一身沉悶的紫色變得鮮活了起來。
那顏值,那身材!
孟霏倒抽口氣,再次會想起到當初為什麼自己會一頭紮進這口名叫衛逸的深坑裡的理由。
沒辦法,顏值黨克製不住自己的衝動啊。
哪怕現在再看,這男人,依舊那般好看。
孟霏感覺自己心口砰砰亂跳,青杏和紅纓饒有興味地看著她,目光中皆是揶揄。孟霏橫眼過去:“你們是越來越大膽了!”
但青紅兩個要是怕了她,就是華夏堂的兩大掌櫃了,非但沒停,笑得反而越發熱烈了起來。“聽說三爺他們已經在商議給老太太封誥命的事了,夫人,您也有呢,一品誥命!”
雖說這世道夫榮妻貴,可孟霏今年才多大,虛歲二十四的年紀,一品誥命,那真是本朝頭一份,這怎不叫紅纓激動非常?
便是青杏,這會兒也是喜得眉飛色舞:“聽說有些老學究在那裡唧唧歪歪不同意,結果將軍眼睛一掃,就再不敢多一句話了!”
孟霏心頭泛起幾絲喜意,抬頭卻正好對上青杏打趣地眸子,啐了一口,先下馬車走流程了。
外麵車馬浩蕩,其實也就是眾文武恭迎李珂,李珂說幾句收買人心而已。孟霏的身份現在還不能站到前排,這會兒往地上一站,連馬車優勢都沒有了,隻能透過人群縫隙去看衛逸。
但顯然與她的滿腔熱血不同,直到所有講話完成,眾人轉身回城,衛逸的眼神都不曾往她的方向多看一眼。
孟霏的心瞬間就跌落進穀底。
“嗤!”
旁邊有人笑起來,剛巧戳中了孟霏的心,瞬間讓她疼得跟針紮似的,她抬眼去看,卻見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正不屑看著自己,嘴角那抹嘲諷的笑容,登時就叫孟霏明白,剛才她聽到的那聲笑,還真是衝自己來的。
“她是誰?”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孟霏問道,青杏和紅纓都不認識,倒是張若薇,自小長在京都,稍一回憶就想起來了:“那是宜安長公主的幼女,平國公柳家的五姑娘吧,都這麼大了!”張若薇嘖嘖,突然想起件事,臉上的笑容登時就收斂了。“二嫂,你彆往心裡去啊。”
平國公府?孟霏哼了一聲:“難怪看我不順眼,不就是當初她姐姐跟咱們將軍議過親嗎?都過去了,我不在意。”
張若薇看眼她黑沉的臉,點頭就笑。
不在意?就你這臉色,誰信啊?不過這也難怪,當年衛逸年少成名,比起身體虛弱的衛家大公子更受老安遠侯器重,前途遠大,宜安長公主便為長女與衛逸定親,不過因為宜安長公主想要多留女兒一段時間,外麵就沒宣揚開,隻等著孩子年紀到了再說。
誰知這一等就等到了安遠侯府覆滅,衛逸被貶,這樁婚事就不了了之了。但據說衛逸曾和這柳家三姑娘情投意合,幾次送禮,體貼溫柔,很受宜安長公主好評……
張若薇想起這些傳言,再回想這些年衛逸對孟霏,滿肚子話隻能又咽了回去。
一路沉默回府,安遠侯府已經被整理地差不多了,給幾個主子的院落更是被打掃的乾乾淨淨,衛老太太一踏進門就觸景生情,悲聲大哭,還是孟霏和張若薇一起攙扶著她進去的。
衛老太太也不回屋,執意先去祠堂,對著祠堂裡老安遠侯的靈位,又是好一通哭泣,等她停下,身子都有些晃了,就這樣還不肯走,孟霏沒辦法,隻能扮白臉,叫人強硬抱了走。
再吃了點東西,陪著說會兒話,等一切安定下來,都已經深夜了。
丫頭給張若薇遞信,衛適說事情多,今晚上就睡在衙門裡了,明兒再回家。張若薇氣急:“就差那麼一晚上的功夫事情就做不完了?也不想想孩子多久沒看見他了,心底裡一點也沒有我們娘兒倆!”氣呼呼帶著丫頭就走了。
孟霏靜坐了一會兒,沒有一個人來找她的,感受著外麵寂靜的夜,呼呼的風聲顯得特彆刺耳,孟霏突然一股怒火心頭起,直想要衝到衛逸跟前狠狠揪住他衣領問他: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事有家室的人,就算晚上不回家,你就不會說一聲嗎?
“去NM的衛逸!”鑽在被窩裡,孟霏狠狠把枕頭揪了個對圈!
情場不順,不過財路到還挺好,這次起兵,雖然沒打進來城裡,但後麵清算的時候,顯然衛逸一點沒留手,那是人頭滾滾落地,多少人被貶,多少人被封賞,京中現在好些人買房賣房,林掌櫃早早調來了石材木材擺件,可是狠狠賺了一筆。
京裡人似乎也打聽到華夏堂是她開的,剛開沒幾天的鋪子,生意火爆至極,一上午就能賣掉一天的存貨,好些人連還價都不還,甚至還有加價的。這是拐著彎地想要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