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思原本就是收到消息說自家丈夫居然跟孟霏對上了,氣呼呼而來,並不知道具體情況,此時一聽,倒是覺得自家丈夫還沒太糊塗。
“夫人。”她整理了一下措辭,說道,“他辦的事確實不對,可也不是沒有道理。世道艱難,本就對我們女子太嚴苛,我家當年也不過是個地方鄉紳,父親無瑕,我母親不過去田間代為收租也有人議論紛紛,京城人口繁雜,您若得了誥命,再與商賈人士結交……”
孟霏瞧著陳思思,因為早年父母被蠻夷殺害自己救過她得原因,陳思思一向對孟霏忠心耿耿,就算出嫁三年了,但孟霏毫不懷疑,在危急時刻,陳思思依舊會先拿命救自己。
現在居然連她都這麼說!
孟霏自嘲一笑。
誥命?
很稀罕嗎?
回去得路上,孟霏問青紅兩個:“衛逸要多我關閉商號,好好在家待著,你們怎麼看?”
青杏和紅纓交換個視線,青杏率先道:“小的不懂那麼多,我就知道,夫人您喜歡研製發明東西,那些肥皂鏡子做出來得時候您那麼開心,做了好買賣您樂的晚上睡覺都在笑……隻要您喜歡,彆管將軍怎麼說,小的都站您這邊。”
紅纓自然也是萬般以孟霏為主,不過她卻也衛逸辯駁:“夫人,其實您身為女眷,在外經商開鋪子搬廠,外麵非議之聲一直都有,不過西北對女人沒管束的那麼嚴,又有將軍鎮壓,才沒鬨起來。後來還是您開辦了慈幼院,免費學堂,這才漸漸沒人說了。可那些酸孺口舌如刀,最是喜歡惡意評論人。小的不怕彆的,就怕您要堅持下去,外麵人會把夫人傳的……”
青杏火了:“呸,還怕了他們怎麼得?”
紅纓瞪她:“夫人是玉瓶,他們不過是瓦罐,萬一傷了夫人,便是把他們千刀萬剮了又有何用?”
兩人爭執不下,幾乎吵起來。孟霏悄悄掀開一點窗簾,外麵街道上,往來女眷其實不少,但要仔細觀察,那些沿街叫賣的女人大多衣衫破舊,形容粗糙,一看便是生活不易。稍微穿戴好點的姑娘,一般都是來去匆匆的,她們不是上街來買東西的,買完了就該走了。稍微家境好點的姑娘,在街頭走動,那是要帶帷帽的,否則——大姑娘家家的被走在路上被一堆男人看,像話嗎?——這句子,是孟霏親耳聽到一個母親對自家女兒說的。
孟霏這一刻,真是心灰意懶。
偏回到家,張若薇早就再等她了,她想一個人安靜會兒都不行。
“嫂子。”張若薇的眼神很奇怪,明知道孟霏情緒不高,非拉著她去後院,“我保證,您看了,一定高興!”
孟霏隻覺腦子裡跟有人敲鑼打鼓一樣,昏沉的厲害,但又拗不過張若薇,隻能被動被拉著跑。
也不知道張若薇今天哪來的力氣,平時最嬌滴滴的一個人,今天愣是拽著孟霏跑的飛快。走到一座院落前,張門口就有好些健婦守著,張若薇叫跟來的下人呆在外麵,對孟霏做個手勢:“嫂子,快進來!”
“什麼神秘兮兮的?”孟霏開始還以為張若薇是大驚小怪,等進了內屋,瞬間瞠目結舌。
隻見屋裡大大小小二十幾口木箱子,滿滿當當塞了珠寶黃金,就這麼敞開著蓋子放在那裡。孟霏數了數,光是黃金就有十四口箱,裡麵沒有空層,一塊塊金磚結結實實把箱子的每一個縫隙都塞滿了。她抓起一根,沒錯,是她之前再西北發行的金磚規格,每一塊五兩重,長方形金條,上麵還給刻了衛家的衛字!
張若薇嘴裡帶酸:“一大早將軍就叫人送來了,誰知你不在,就隻好我先來收著了。”一邊把基本厚厚的冊子遞給孟霏:“金子還好說,那幾口箱子裡的寶石珍珠玉石才叫個貴重,之前都造過冊了,但還要清點一遍!”
孟霏打開賬冊看了看,當先就是一行字,黃金十萬兩!
這數字,便是她、也是倒抽口氣。
張若薇實在忍不住了,酸溜溜道:“將軍這是把所有身價都交給嫂子了,果然還是他對嫂子好,不像我們家那個,到現在他那些錢我還沒看見影子呢!”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孟霏:“……”
出了院子,張若薇才想起來:“對了,嫂子,將軍說,登基大點之後就是封後大典,到時候咱們必然是要進宮參拜皇後參加宴會的。為了不失儀,將軍特意找了個宮裡的嬤嬤指點咱們。”
說話間,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走出來,盈盈對著她們行了個禮:“小的孔氏見過兩位夫人!”
張若薇趕忙扶起她:“嬤嬤不必多禮,日後我和嫂子可就多仰仗你了。”
孔嬤嬤連說不敢:“能到府上來,是小的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兩人還說了什麼,孟霏已經聽不清了,她隻覺得胸口憋著一股氣,憋得她、忒難受!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對男主意見好大啊,汗(lll¬ω¬),不過不換男主哦,大綱就這麼設定的,這裡還是跟大家先說一聲
這本書點擊量少的可憐,真的有人在看嗎?淚。留多花鼓勵下作者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