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付家對上的結果是,之前大把朝孟霏飛來的請帖瞬間消失了一半,京城璃一些名門望族,都縮回了他們之前伸出的友誼之手,開始謹慎觀望。
孟霏不在乎。
就算如此,她現在依舊是請不完的課,赴不完宴。
這些人的冷淡並不能對她造成傷害,隻要衛逸一天還手握大權,她在女人堆裡,就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哪怕她年紀輕輕,比同樣一品誥命的夫人們年輕了不止一半!
哪怕孟霏也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你有錢跟你有權有勢那完全是兩碼事。一群人圍著你拍馬屁奉承你,把你當娘娘一樣捧著,有時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仿佛你就是世界的中心,地球都要圍繞著你的轉。
一個不小心,人可能就飄起來了。
孟霏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追逐權力:“這確實是個好東西啊!”
但這樣的“好東西”,自然也是有很多人爭的。
那個付家小娘子上吊死了。
就在劉葉表明了態度絕對不會納她進府的第二天,被發現吊死在了房間。她父母一時激憤想不開,帶了白綾乘著夜裡吊死在了劉家門口……
事情就此鬨大。
禦史彈劾劉葉逼死人命,之前付小娘子落胎的事也被翻出來,這會兒說辭就是劉葉逼迫良家婦女,劉夫人草菅人命了。
甚至還要追責劉葉上司馬成的罪過,理由,沒有管束好下屬。
衛逸回來說起的時候都笑了:“他怎麼不說是我沒管束好手下?”
孟霏笑:“他哪裡是不想,不敢而已。”
這些日子,孟霏是實打實體會到了衛逸如今的地位,不說彆的,就是當今的皇叔,福王府的福王世子妃,看見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衝的都是衛逸的麵子。
孟霏現在想起來都挺有意思的。
“福王家那個二太太,一直在跟我套近乎,世子妃臉都綠了。”孟霏跟衛逸說,“你說她就不怕回去了福王罰她?”
做的也太明目張膽了些。
衛逸嗤笑了一聲:“福王世子雖精乾,二少爺卻才華昭著,隻因是次子又是繼室所出,被福王打壓頗多。這次各部缺人,我給他調了個戶部的實缺。”
剩下的不用多說,孟霏明白了,看著自家丈夫:“你這手離間計好啊,福王家這怕是鬨翻天了。”
衛逸笑笑,見孟霏裙擺上壓了塊沒見過的白玉吊墜,順口問道:“聽說這幾天許多人來送禮,有塊雕琢極好的蓮花白玉,便是這塊了?”
孟霏提起玉佩拿給他:“是啊,不止質地好,雕工更是精細,你瞧上麵這尾魚的魚鱗,真是活靈活現。”又笑自己這段時間忙成狗,“每天光是招呼他們就累得夠嗆,庫房裡一堆的禮到現在都沒造冊完呢。”
衛逸瞧著她眉飛色舞的模樣,眼神止不住也柔和下來,淩冽的五官都仿佛軟化了許多。
衛適看到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付家今兒拉了三車東西去西市叫賣,說要賣了還國庫錢,引來一堆人看。京畿府衙那邊,付家族親還在那裡告劉家……”衛適打趣看著衛逸,揶揄道,“可我怎麼看著二哥你心情不錯?”
衛逸橫了他一眼:“回家了還來找我?什麼事?”
衛適擺擺手:“沒什麼大不了的……哥,你跟嫂子,和好了?”
衛逸嘴角的笑容收了收:“什麼和好?我們也沒吵。”
衛適才不信呢:“哥你直接把製鹽方子都給出去了,還有鏡子肥皂這些的方子也都漏出去了,這是把聚寶盆都給了人,嫂子真一點不生氣?”
衛逸臉上的笑容徹底收了,眉峰瑣起:“你嫂子不是小氣的人。”
衛適見他不高興了,趕忙道:“我就這麼一說,我當然知道嫂子大氣,不然這些年能把納金山銀山全往軍隊裡投?嫂子想來待你好,一顆心全在你身上,我知道!”
衛逸神色這才鬆緩些,衛適趕緊說正事:“皇帝那邊往外送了消息,催促勤王軍進京,看消息,大概一個半月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