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鄭昊是道教的,當初記錄的道士“淩霄子”穿越回現代的事,他肯定知道內情。也許審問他,他會告訴她更多的細節。人要被衛逸帶回去了,就問不出來了……
思及此,孟霏搖搖頭:“這個人留給我好不好?我想問一些事。”
衛逸眼神裡閃過一絲光:“怎麼了?你想問什麼?”
孟霏下意識避開了他的視線,有些牽強的笑著:“他就見我一麵,連我是好是壞都不知道就要殺我,肯定有原因,我想知道。”
“……”好一會兒的靜默,最終,衛逸答應了。“好。”他隻叮囑他,“你隻管問,等你問完了,便把人交給我,我來處理。”
鄭昊如今這樣,是在不能出現人前了的。否則,孟霏就完了。
孟霏自然知道這樣會讓衛逸在前朝遭受多大的壓力,但她一定要問。
等衛逸走了,孟霏將人交給了周然:“阿然,你幫我問出來,他對淩霄子,對我的來曆都知道什麼,我想知道!”
周然點頭:“放心,交給我就是。”
孟霏稍稍放下心,心頭一塊石頭微微放下,再看周然,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周然猜出她的心思,拍著胸口道:“姐,我就是個天生天養的雜胡小奴隸,虧得姐你救我養我教我,不管你是何來曆,我隻認你!你彆擔心,你想要知道的,我一準給你問出來。”
孟霏笑了笑,心頭大慰。
自己當初,沒救錯人!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這天夜裡,周然匆匆來報,鄭昊不見了。
孟霏驚得騰一下站了起來,衛逸急忙安慰她:“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周然愧疚的幾乎想要自殺,孟霏咬著唇:“是不是天師道的?他被救後說出是我抓他的,那……”
衛逸一把拉住她的手:“放心,今天皇帝才跟我以你的秘密為籌碼,換他鹽道的主食,我們還在談,我沒拒絕,他們暫時不會有動作的。你是安全的。”
孟霏被他勸住了,雖然還是臉色難看,到底是不慌了。隻是苦笑一聲:“那我的後半輩子,就要這麼被人要挾了?”
屋裡的空氣有瞬間凝滯,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衛逸斷然道:“不會!”
他拉過孟霏握成拳頭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炙熱的溫度,眼底黑潮翻湧。
他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鄭昊雖然被救走,但周然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按照鄭昊透露出來的信息,其實千年來,曾出現過不少“與眾不同”的人來,他們或者奇思妙想,或者離經叛道,或者精彩絕豔,仿佛一夜之間,便換了個人,與從前性格大相徑庭。往往此時,便會有奇人異士趕往查探,若有異,便會立刻誅殺。
“他們將齊統稱為妖邪,天師道內,更是有見之必殺的規定。違反者,逐出門庭。”
周然頓了頓,看了孟霏:“天師道傳道一千一百多年,誅殺的人數,怕是不少……”
孟霏安靜了許久,突然問道:“你說,他有沒有把我的事,告訴天師道教內?”
周然下顎縮緊,沒說話。
孟霏歎口氣:“看來我以後的日子,沒有清淨了。”
周然紅纓等人對視一眼,俱都繃緊了神經。
宮內,李珂喜笑顏開地朝著申首輔道:“還是愛卿主意好,今天衛逸果然退步了,他那臉色,哈哈,想起來我就高興。”
申首輔撚著胡須,也是心滿意足:“倒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甘願為了那孟氏退讓。”
區區一個出身低微地女子,申首輔搖搖頭,便是再會賺錢,也不過是一女子罷了。
李珂也是這般想的:“還以為怎麼個刀槍不入的狠角色,結果栽在了女人的溫柔鄉裡。”他哼笑一聲,又止不住的興高采烈起來,“不過這番叫我抓住了把柄,申首輔,你看我們是不是乘熱打鐵,再從西北軍上撕下塊肉來?”
申首輔卻是搖頭,有些憂心道:“鄭昊失蹤,就少了個指正孟氏的。臣已經派人去皇覺寺請普智大師,一切等他見過孟氏再說吧。”
李珂也覺有道理,當下點頭,又有些不屑道:“那衛逸抓走鄭昊又如何?天下得道高人多了去,他還能全殺光不成?少個鄭昊,自會有更多鄭昊來替朕辦事。”
申首輔笑笑沒說話,心底確實疑惑的。
衛逸不該不知道這道理才是啊,那他抓走鄭昊乾什麼?
陰暗的水牢裡,鄭昊睜開腫脹的雙眼,昏黃的燈光照不清楚屋子,他隻能模糊看到幾個人影坐在角落裡。
他微微一動,手腕上鎖鏈嘩啦啦作響。
那邊人聽到動靜,慢慢踱步出來,身材頎長,神色冷峻。
鄭昊一看,止不住驚呼:“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