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1 / 2)

今日祭典,乃國家祭祀,為國祈福,按理該在天壇,不過是出於皇帝和重陽子私心,才擺在了這皇城外頭。來的人上至皇帝宗親文武百官,下至貧民百姓,再隆重不過。

這種場合,守衛自然森嚴,百姓們被牢牢阻攔在最外一層,就是為了防止有刺客刺殺朝廷命官。

按照常理,根本不可能有人突破防守線。隻是今日,先是有神跡顯現,侍衛們都被驚住了,就放鬆了一些警戒,後又有那加急快訊,打得眾人頭暈眼花,就叫人給鑽了空子。

反正不知道怎麼的,那婦人就突破了警戒線,猛撲進了場中,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前,狠狠撞在了重陽子胸口,淒厲哀嚎:

“臭道士,你還我女兒命來!”

文武百官還來不及反應,一個官員已然站了出來:“兀那婦人,竟敢擅闖祭台?還不給拖下去?”

那婦人手指抓向重陽子麵門,明明是個身材並不高大的普通婦人,卻憑著一股狠勁兒,愣是在重陽子沒反應過來前抓的他臉上血肉模糊,聽到官員嗬斥,婦人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什麼祭台?他這祭祀若真有用,如何能叫慶陽城破了?”隨後那是連撲帶滾地一頭栽倒在皇城腳下,捶著胸口大聲嚎哭了起來,“皇上,你莫要叫那臭道士騙了啊,什麼得道仙人,這重陽子分明就是個欺世盜名地騙子,硬生生說我女兒身上有妖邪,害了我女兒一條命!求皇上做主啊!”

事情實在發生地太快,眾官員反應都來不及,就被這婦人劈裡啪啦說了一通,申首輔直覺不好,忙給刑部官員打眼色,叫他出來說話。可還不等他們商議好,那邊就聽衛適高聲道:

“你這婦人,可知重陽子道長乃是欽封國師,陛下欽點的高人,你說人家是江湖騙子,你可知你的指控若沒有證據,可是要掉腦袋的!”

百姓們眼見著有大熱鬨瞧,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有說重陽子名聲在外,不可能是騙子的,有說那婦人哭啼哀嚎不像騙人的,有說之前神跡的,更有說慶陽城被破的,吵吵嚷嚷,直叫這宮門口亂成了一鍋粥!

申首輔眼見衛適開口,一顆心更是直直往下沉,第一時間對皇帝奏請:“陛下,軍情緊急,莫不如,咱們先往宮內再議?”

李珂這會兒也懵呢,聞言剛要點頭,卻聽得下麵一聲淒厲慘叫,險些沒叫他咬著舌頭。

“陛下!”那婦人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陛下,小婦人冤枉啊,陛下,小的女兒死得太慘,求您為小的做主啊!”她一邊哭一邊磕頭,額頭滲出了血,臉上沾上了泥,頭發淩亂,衣服破爛,看著實在太慘,圍觀地百姓都有些不落忍。

“這到底。

”這到底是什麼冤屈啊?這麼慘?”

卻突然,有個官員站出來大罵道:“你這民婦,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女兒被害,該去的是衙門,這裡文武百官都在,是給你處理這雞毛蒜皮小事地地方嗎?”

此話一出,申首輔眼前一黑,險些沒栽倒過去,偏上頭皇帝還在點頭,深以為然地模樣,叫這位朝廷重臣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

果然,下一刻就聽百姓中有人大叫起來:“當官的不就該為我們做主,她女兒被害,怎麼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皇上,您不為您的子民做主嗎?”

“陛下,這婦人如此可憐,求您為她做主啊!”

有了一個開頭的,後麵附和著無數,李珂有些手足無措,隻是看著那群情洶湧的百姓,他再傻也知道,這時候是斷不能拒絕的,否則,自己的威望可就要受損了。再看看下麵,見申首輔無奈點頭,他隻好輕咳一聲,說道:“既如此,朕便來問上一問,下方婦人,你緣何闖入祭台,又為何傷了國師啊?”

那婦人又是哭哭啼啼磕了幾個頭,這才一一說起了自己的經曆:“皇上,民婦夫家姓鄭,人稱鄭娘子,戶籍河源城。小婦人命不好,早年喪夫,虧得族裡幫襯,才養大了一雙兒女,誰知道天不庇佑,早幾年兒子又得了病,家裡銀錢花光也沒治好人,留下我跟女兒相依為命。”

鄭娘子一邊說一邊哭,惹得旁邊百姓都跟著唏噓不已,是個可憐人了。

“我女兒乖巧啊,打小就知道心疼我,體諒我辛苦,家裡大小事幫著一起乾,還說要給我招贅個女婿回來,傳承我鄭家得香火!”

這就很不錯了,贅婿的花女兒家都吃虧,這女兒願意招贅,旁邊百姓登時便對她升起諸多好感。

下一刻,鄭娘子猛地指了重陽子:“半年前,我女兒上山砍柴摔下來,傷口見邪,高燒不退,我擔心著急,卻碰到了這道士,說能救我女兒性命,拿了我家全部銀兩,卻隻給開了幾道符紙,可憐我那女兒,喝下去便死了啊!”鄭娘子說著,從懷裡掏出個保存完好的布包,打開來,正是一張符紙。

重陽子從剛才起便對眼前情況摸不著頭腦,挨了鄭娘子好幾下,此刻還胸口作痛,聽得這些指控,當即變了顏色:“胡說,老道從來不曾見過你!”

誰知他才說完,外頭百姓裡就有個漢子高聲大喊起來:“呸,你還敢說謊,你這騙子的臉,我化成為灰都認得,就是你騙了我嬸子錢,耽誤了我妹妹一條命。”

這兩邊各執一詞,百姓們看得是嘖嘖稱奇,有相信的,有不相信的,到底是重陽子名望高,鄭娘子又是沒什麼來曆的,倒是更多人偏向了重陽子。

“會不會是誣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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