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見紈絝少年不情願的把劍收回,他對著方臉男子一抱拳,道“您的公子有些太霸道了,我原先聽聞濮陽地界法度嚴明,這裡的將領統帥治軍嚴格,這裡的父母官治安良好。若是今日令公子在這仗劍傷人,搶奪彆人馬匹,豈不是讓這裡的將領統帥臉上無光?”
方臉男子點點頭,笑道“怎麼,這位公子認得這濮陽城的駐軍將領?”
袁尚也笑道“吾未曾見過,卻聽過他的事跡和名號,白地將軍夏侯淵,長途奔襲的飛將軍。還有律法嚴明的滿寵,滿大人。”
方臉男子聞言大笑,對著身邊的人道“哈哈,你看本將的名號傳的還挺廣!回去和老滿,他酷吏的頭名也流傳開來了。”
其他隨行之人也都跟著一起哄笑。
“這位公子既然知曉這濮陽城律法嚴明,怎的還敢私藏這麼多兵器,莫不是要謀反或者其他諸侯派來搞破壞的?要是被官府知道了還不得把爾等全部拿下?被那律法嚴明的滿寵抓到地牢裡審訊一番?”方臉男子的話鋒一轉,用眼睛掃視袁尚一行人手中的兵器。
郭圖聞言已經準備跑了。張合也隨時揮刀劈了這位方臉男子!
袁尚卻爽朗一笑“這位先生真是笑了,身逢亂世,又坐擁千金之馬,我與家丁自備一些武器隻是防身之用罷了。想我潁川荀氏也不是嚇大的,一路也遇到過毛賊,還不是這武器換來的平安?今日若無武器,我等難道要被令公子的寶劍屠戮不成?再者這位先生話用雙重標準,您的公子可以佩劍,我等為何不能帶刀?莫非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方臉男子哈哈大笑“怪不得這麼能會道,也不怕我的霸兒。原來是潁川荀氏的族人!你這句,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甚是有趣。敢問荀彧是你何人啊?”
袁尚不做聲,掃視了一下方臉男子,回答道“荀彧乃是我族中的兄長,吾父乃是荀彧父親的兄弟。敢問閣下可認得我那荀彧兄長?”
方臉男子笑道“荀彧我見過幾麵的,你既然是他的族弟,那麼應該有荀氏的玉佩吧?”
袁尚看到對方雖然笑,但是已經皮笑肉不笑了,他明確感覺到方臉男子隨時會出手!
袁尚則十分淡定的從懷中掏出荀諶留給他的荀氏玉佩,隨後拿在手中向著方臉男子展示了一番。
方臉男子看了看玉佩,擺擺手“看不懂看不懂。你既然不賣馬,我們也不能強買。好啦,霸兒,隨爹回去!”
紈絝少年雖然一百個不舍氣,但是還是上馬隨方臉男子離開了。
袁尚輕出一口氣,隨後壓低聲音對眾人“速速離開!趕緊出城!”
出城後,袁尚才長出一口氣。
張合問起剛才的事情,袁尚則連連“僥幸”二字。
“儁乂兄可知剛剛那對父子是誰?”袁尚問道。
“定然是濮陽城的世家大族子弟!沒想到竟然這麼霸道,想強買強賣!”張合怒道,“若不是三公子你一直和他們保持客氣,隻要你一聲令下我便出手斬了那對父子。”
袁尚搖搖頭,道“儁乂兄,若真的斬了那對父子,我們恐怕活著走不出濮陽地界了。你可知道那方臉的漢子是誰?”
張合搖搖頭。
“那對父子明顯口音不是濮陽當地人,他們話的口音與昨日住宿客棧的當地老板完全不一樣。再加上方臉漢子話的內容,我斷定他是濮陽城的駐軍統帥,夏侯淵!而他口中的老滿,就是以酷吏聞名的滿寵!剛剛強買馬匹的少年則是夏侯淵的兒子夏侯霸!若是我們出手,以夏侯淵的武藝,儁乂兄未必能斬殺,據夏侯淵武藝高強,勇猛善戰,手中大刀,背後鐵弓,都十分厲害。尤其是他的箭術,非常厲害!即便我們斬了曹軍的大將,但是必有千人萬人追殺,我們恐怕很難逃出簇!”袁尚也不賣關子,直言相告。
張合聞言點點頭“在滿寵治下的地界敢這麼霸道強買強賣的也隻有他曹氏宗族了!這麼來的確如此,我即使擊殺夏侯淵,也必然引來千人追殺!剛剛多虧三公子自稱荀氏族人,與荀彧是親戚,還用以塊假玉騙過了夏侯淵!”
袁尚苦笑道“儁乂兄,我可騙不過夏侯淵,方才那塊玉的確是證明荀氏宗親身份的玉佩!這是荀諶先生贈與我的!”
張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夏侯淵既然能問荀氏玉佩,就自然是知道荀氏玉佩什麼模樣,他嘴上著“看不懂看不懂”,實際上怎會不懂?
“沒想到荀諶竟然和三公子如此交好,那玉佩據是荀氏族人身份的象征,他竟然舍得給你!三公子果然是手段高明啊。”郭圖雖然是在恭維話,但是怎麼聽都感覺味道不對。
張合更是對郭圖內心充滿厭惡,質問道“剛剛劍拔弩張的時候,郭圖你竟然後退!怎麼還有臉在這對公子講話?我若是你,便揮刀自刎!”
郭圖頓時被質問得臉上通紅,支支吾吾了半,袁尚是一句沒聽懂,大概意思是他沒有後退,是馬匹自己往後走,他不擅長馬術的緣故。
袁尚笑笑並不當一回事,心中則早就把郭圖的死期定下了!你後退不後退都難逃一死的!
話剛剛和夏侯霸來那麼幾下拳腳,看來自己和其武藝差不多,並且借助馬匹的優勢還能占到上風。夏侯霸這人在曆史上,先是魏軍將領,曹氏宗族,後來司馬一族當權,他被逼得叛逃到蜀國,他的堂姐夏後氏是張飛的妻子,於是在她的斡旋下,夏侯霸在蜀漢落腳,並且委以重任。
袁尚幾個人話間,忽然身後一片沙土揚起,得有上百饒騎兵在騎校為首的正是夏侯霸!
原來夏侯霸回府後,心中不服氣,而且非常想要袁尚那匹栗黃烏孫,於是惡向膽邊生,他偷偷的出來,找到與之交好的將官,隨後私自帶兵來搶寶馬!他的打算自然是殺掉袁尚這夥人,因為他私自調動兵馬這件事是瞞著父親夏侯淵的!他怕袁尚被搶了馬回頭再回濮陽告狀!
袁尚看著夏侯霸領兵來追,眉頭一皺,隻得向徐州方向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