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寧在北平郡受到了公孫瓚的禮遇,畢竟關寧送來的是歸還幽州大部分領土的消息,公孫瓚自然是要善待於他。況且關寧非常知悉袁尚離間趙雲與公孫瓚的心思,索性當麵提出待公孫瓚放出趙雲後,要替袁尚去見一見趙雲。
公孫瓚自然是答應的,不過心中也是對趙雲徹底死心,袁尚的臣屬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去見趙雲,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避諱任何人知道了。
倒是苦了趙雲,無緣無故的就被扣上了“叛徒”的帽子。
關寧見到趙雲幾近最高禮儀,叩首施禮。趙雲說“不必如此”,但關寧言明自己的少主公袁尚十分欽佩將軍,所以無論如何要通過自己的禮數表達主公袁尚的青睞之心。
趙雲雖然之前知曉袁尚給自己從天子那邊求官職,求冊封,並且贈予寶馬,且禮遇有加不乏有挑撥離間之意,但是也的確能感覺到袁尚待自己之真心。無論怎樣,袁尚待自己是真的好,不惜以自己自由為條件退讓幽州之地。
因此趙雲和關寧友善的進行攀談,總之就是那句話,伸手不打笑臉人。袁尚待自己如何趙雲也是心知肚明。
在寂靜的夜晚,關寧與趙雲相對而坐,一縷微弱的燭光映照著他們沉靜的麵容。關寧的目光堅定而溫和,透露著一種真誠和誠意。他毫不繞彎子,直言此次相見之心,是希望趙雲能夠投靠自己的主公袁尚。這個提議如同一股清流,穿透了夜的寂靜,縈繞在兩人之間。
“趙將軍,我知道你在公孫瓚那裡受儘了委屈和猜忌。”關寧的聲音溫和而堅定,“公孫瓚父子善惡不明,對你百般猜忌,並將你下獄。若非我家三公子相救,早已身陷囹圄的趙將軍恐怕會是遭受不幸。”他語氣中透露著對趙雲的關心和擔憂。
趙雲默然不語,心中湧起千萬個思緒。他深知公孫瓚父子的心思難以捉摸,對自己的猜忌和排斥早已心知肚明。袁尚的拯救讓他感激不儘,但此刻卻又陷入了兩難之境。袁尚雖然真心相待,但他與公孫瓚之間的主仆之情卻讓趙雲感到無法釋懷。
“趙將軍,請相信我。”關寧繼續說道,“此時公孫瓚已經下令革去你所有的軍職,將你掃地出門。你已經無依無靠,身處險境之中。我希望你能夠棄暗投明,投靠我家主公,不要辜負自己的本領,更不要辜負我家主公對你的真心招攬。”他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種堅定和誠意,仿佛是為了給趙雲一個新的歸宿。
趙雲沉默片刻,抬起頭來,目光堅定而清澈。“關將軍,我感激您對我的關心和建議。”他深吸一口氣,“我會慎重考慮您的提議,並做出最符合大義的選擇。”內心湧動著千言萬語,他知道自己麵臨著重要抉擇,這或許是改變命運的機會。
關寧能聽出趙雲的意思,他始終還是不願意背棄舊主公孫瓚,即便趙雲現在已經是白身和自由之軀。
無奈之下關寧隻能最後爭取讓趙雲與自己同回鄴城,但還是被趙雲婉拒了。關寧隻能在翌日帶著司馬朗和黃門侍郎回返複命。
此時司馬朗和黃門侍郎自然不曉得袁氏集團的密謀,隻當是袁紹心中依舊感念漢天子的恩德,願意儘漢臣的本分罷了。回去的路上,司馬朗已經看不到顏良文醜封鎖的大軍了,並且大道之上有大軍褪去的痕跡,大軍生火造飯使用的數千土灶赫然在目。司馬朗通過大概的估算,推測認為至少顏良文醜大軍已經開始撤回了。
不但如此,司馬朗行至漁陽郡後大為震驚,發現漁陽郡城中已無袁紹大軍!城中百姓說大概三四日前,冀州大軍便撤出城池了,除了帶走城中部分糧草,對百姓是秋毫無犯。甚至有人還看到袁紹在“袁”字大纛下從南門而出的景象。浩浩蕩蕩的袁軍離開了!
司馬朗喜出望外!這下他終於可以圓滿的向曹操複命了!他內心十分激動,也尤為佩服主公曹操和軍師郭嘉的計策,竟然通過一道聖旨還有割讓濮陽之地就讓袁紹罷兵!原本他還以為這次的出使會非常的不易呢,不想整個過程十分順暢。無論是見袁尚還是長途跋涉見袁紹,再到北平見公孫瓚。
尤其是在北平時,公孫瓚和自己密見,會談了整整半日時光。公孫瓚和他的長史關靖一直懷疑袁紹退兵的真實性,司馬朗便把曹操的一係列計謀以外交辭令告知公孫瓚。總之就是曹操拿公孫瓚當親兄弟,不惜割讓自己的土地也要來主持正義!同時也側麵肯定了袁紹會撤軍的可能性。
不過公孫瓚的長史關靖始終持懷疑態度,他覺得袁紹和公孫瓚激戰多年,早就水火不相容,怎麼會因為區區濮陽之地和天子詔令就把吃到嘴裡的大半個幽州吐出來呢?他一直提防袁紹撤兵是假,而引誘公孫瓚大軍出要塞北平郡是真。
公孫瓚自然也是持懷疑態度,不過始終對曹操十分感激,公孫瓚也知道對於袁紹他和曹操一直是有戰略默契的,數年前他就和遠在千裡之外的曹操達成了共識:隻要袁紹對二者任何一人用兵,另外一方就要偷襲袁紹的另一端,這樣一來才能保證二者的軍事安全。
司馬朗一路南下,徑直往鄴城走,之後便回許昌複命。而當他進入陳留之地時,曹洪告知他袁術已經起大軍進犯許昌了。他還遇到了從許昌而來的荀彧,他這次的目的是向鄴城求援!
放下南部的事情暫且不提,且繼續說幽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