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獸們悍不畏死,奔襲著,跳動著,從各個方向突襲防線,越來越近了。死亡鐮刀正緩緩從空中掠過,為要收割防線上的士兵。
周泰龍看著一頭頭凶獸漸近,地上滿是鮮血和屍體,四處升起火光,眼神卻是有些恍惚了起來,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浮上心頭。
十歲那年,他跟隨父母逃命,輾轉於各個聚居地。在一次凶獸突襲中,他親眼看到父母落於獸口,鮮血四濺的場麵。整個聚居地隻有他,還有另外幾人逃過一劫。
二十多歲時,他來到臨城,參軍入基地,保衛城市。
這一路,他和諸多隊友同凶獸進行了一次次激戰,也一次次地看到隊友死於凶獸之手,或被吞吃,或被撕碎,或被踐踏而死。
舊隊友去了,新隊友又來,往複循環!
期間,他遇到了愛的那個女人,一位小他七歲多的新女兵。可惜,在一次戰鬥中,他的愛人也死了,被三頭凶獸分屍而食!連葬禮都是隨著眾多死去的士兵一起舉辦的,留有一個衣冠塚,他哭著送行的!
也不知是上天的眷顧,還是上天對他的憎恨,人來人去,就他麼的他還一直活著,在責任、悲苦和憎恨中活著。
活得久了,經驗足了,立得功勞也越多。他漸漸高升,並被當時的北基地老指揮官看重,寄予厚望。
又一次對決凶獸的戰鬥開始了。王級凶獸帶頭,城牆破了,基地內陷入血戰。
危急時刻,老指揮官親自帶領他們迎擊凶獸。好在,宗師擊殺了王級凶獸後,趕回來及時,力挽狂瀾,同巡守者、士兵們一起將來犯的凶獸全部斬殺。
不幸,在掃尾式戰鬥中,老指揮官帶領的隊伍被凶獸偷襲,死傷一片。好在巡守者及時支援到位,斬殺了那頭凶獸。
他僥幸又活了下來,老指揮官身子被弄出了個大窟窿,腸子露了出來,流了一地血,隻剩下幾口氣。在死前,他從老指揮官手上接過指揮棒,帶領殘隊衝鋒。
也是因著老指揮官過往的引薦,加上他的優秀表現,他被提拔為北部基地新任總指揮官,奮戰至今。
“來吧,畜生們!”周泰龍叼著煙,悶聲吼著,聲音仿佛是從脖子內透出來的,臉漲得通紅,大瞪著雙眼。
“嗒嗒嗒......”機槍噴吐火舌,不斷射向越發逼近的凶獸,槍管越紅了。
一頭通體漆黑,長滿堅硬鱗甲,體長14多米,寬4米多,高3米多的,類蜥蜴中級凶獸跑在獸群最前頭。任由子彈、火炮、穿甲彈打在身上,鱗片崩飛,溢出些許鮮血,隻眼神凶狠地瞪著周泰龍,四蹄踏動地麵,急速衝鋒。
在衝到周泰龍前方10米遠時,它縱身一躍,如一道巨大黑影般掠過虛空,張開滿是獠牙的口,撲向周泰龍。
這一口下去,周泰龍當場就要變成兩截,
“呸!”周泰龍吐掉煙頭,滿臉煞氣,雙目瞪久了直冒血絲,怒吼道:“殺!”
他調轉槍頭,槍口噴吐火舌,激射出連串穿甲彈,一股腦地打在凶獸口裡,濺起大量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