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見狀連忙下馬行禮問道“老人家,在下請問這範楊縣在何地啊?” 老人聽聞後一聲輕歎道“不瞞壯士,此地便是範楊縣。”魏武聽聞大驚不已,這裡哪裡像是縣?分明就是個十多戶的破爛村莊啊?
魏武連忙問道“既然是縣?那麼縣令何在?怎麼破敗成了這樣?”
“哎,在下是本村裡正,姓王。這範楊縣因戰亂所毀已無縣製,又遇天災,年輕人都逃難去了。隻留下許多孤兒寡母,老弱病殘。”
“請問王裡正,我們等想在此過夜,可有驛站?”
王裡正搖頭道“此處並無驛站,諸位如果想過夜,我院中有一草棚,不知各位……”魏武點頭道“那就有勞王裡正了。”於是眾人便駕駛著馬車來到了王裡正的家中。
王裡正家不是很大,隻有茅草屋一間,兩輛馬車停在院子裡顯得擁擠不堪,眾人躲在草棚下呼呼大睡。
後半夜,李適突然將魏武推醒,急忙道“將軍,外麵有兵馬聲。”魏武猛然驚醒呼喚眾人起來,隨即緊握長槍小心翼翼來到門口,透過門縫向外看去。
隻見門外有六名身披鎧甲的軍士,他們手握刀斧,酩酊大醉。竟然踹開一戶人家的大門,衝了進去。
隨即屋內傳來一女子和孩童的驚呼聲。
“軍爺!不可!不可啊!”
“哈哈,小娘子!讓爺爺我看看!”
“放開我娘!放開我娘!你個混賬!”
“他媽的!哪裡來的小雜種!你們幾個把這小崽子扔出去!然後我們一個一個玩!”
“好啊!哈哈哈!”
“不要啊!軍爺!救命啊……”
女子的哭嚎聲響徹整個村子,魏武怒目圓睜手握長槍就要出去殺了這群惡兵。正要開門,卻被王裡正一把抱住,他低聲說道“壯士不可啊,不可啊!這些軍士是公孫瓚麾下鄒丹的軍士啊!不可啊!如果殺了他們,鄒丹定會派兵屠村啊!”
劉管家也連忙說道“將軍冷靜,請以大局為重!主公有令萬萬不可節外生枝啊!此處是那公孫瓚的地盤,如果打殺他們軍士定會被報複啊!再者我等還要護送主公家眷回去!”
魏武聽聞不由一愣,他心中滿是憤怒緊緊握住手中的那杆三尖兩刃槍,但想到主公的命令和王裡正的話,又無奈不已,直接將槍狠狠插入地麵以泄心中憤恨。
就在這時隻聽一名小孩,一邊拍門一邊哭喊道“王爺爺!幫幫我娘!嗚嗚嗚!王爺爺!”而王裡正卻充耳不聞全當沒有聽到。
那小孩挨家挨戶敲門求救卻都無人應答……
突然魏武心中想到一計,連忙從車上拿出一塊布裹住口鼻,他低聲說道“我們蒙上麵!假裝黃巾軍!好好教訓他們!”眾人聽聞道“諾!”
隨即眾人蒙麵衝了出去,此時惡兵正在屋內行惡,突聞屋外一陣打鬥聲,不由大驚失色。剛要出門查看,卻見一群蒙麵大漢破門而入!那惡兵大聲喊道“我們是鄒丹的部下!你們敢傷我就是造反!”
隻聽其中一名大漢手握木棍大聲喊道“我們乃是黃巾軍!打的就是你這惡兵!”惡兵聽聞大驚失色,大漢毫不猶豫一記悶棍把他打暈過去。
之後眾人將這群惡兵堵上嘴,五花大綁帶到附近山中,隨便找了一棵樹,將他們統統吊在了上麵,為首大漢大聲喊道“你們這群惡兵!我們黃巾軍就愛懲惡揚善!你們記住了!”說完便帶著眾人轉身離去。
此時那群大漢悄悄回到王裡正的家中,隨後摘下麵罩,正是魏武那群人。王裡正見狀連忙行禮道“多謝壯士行俠仗義啊。”魏武義低聲道“王裡正,你記住了!你從來沒有見過我們,這都是黃巾軍乾的。” 王裡正連忙行禮道“在下銘記在心。”
突然屋外傳來驚呼“裡正爺快來啊!李寡婦抱著她孩子投井自儘了!” 王裡正聽聞暗叫不好,連忙衝出門跑向那女子房子。眾人驚詫不已連忙跑出查看,此時李寡婦和她孩子的屍體已經被打撈了上來。
眾人看著眼前兩具屍體不由心痛不已。
第二天,眾人早早便出發離開了這個地方。一路上眾人沉默不語,士氣低落。而魏武心裡也是百感交集,身處亂世百姓命如草芥,難怪百姓會造反,官兵如果都這樣天底下哪有不亂的道理!
魏武開口說道“眾百將聽令!從今開始,凡我軍軍士劫掠百姓,奸人妻女者定斬不饒!”眾人行禮道“末將得令!”劉管家點頭答道“若是如此,真乃百姓之福啊。”
六日之後,眾人終於抵達了薊城。
薊城城高五丈,城堅牆固,劉管家看著薊城長舒一口氣道“終於到了。”眾人隨即進入城中,在劉管家的帶領下眾人來到了劉府。
薊城的劉府非常簡陋比甘陵城的府宅還要小,此時劉府門口已經停了三輛馬車、十多名挎著大刀的仆人、五名侍女,一名白胡子老者正立在車旁。
劉管家看到此人連忙下車,快步行禮道“魏大人!魏曹掾!在下有禮了。”那老者見狀笑道“劉管家,好久沒見了,我家主公最近身體如何?” 劉管家笑道“好,主公身體安好無恙。”
這時劉管家看向魏武,魏武連忙下馬上前行禮。那老者問道“劉管家,這位壯士何人啊?”劉管家笑道“這位是魏武,字雲飛。乃是主公帳大將,官拜武督尉。魏將軍,這位是魏攸,字子烈,主公麾下東曹掾。”
魏武連忙行禮道“末將拜見魏曹掾。” 魏攸行禮道“在下聽聞主公帳下得一大將,帶領五千騎兵擊退張牛角五萬叛軍,可謂戰功卓著。勇武過人!想必定是閣下。” 魏武答道“在下不敢,隻是儘知遇之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