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望見此情形眉頭一皺,然後悄悄夾住銀針狠狠往下紮去,此時一股劇痛猛然襲來,魏武強忍疼痛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答應了齊周,他現在就起來打死這個太監。
高望見魏武一點反應都沒有便開口道“看來魏將軍這小傷也無礙,安心休養吧。我這就回京奏明聖上。”說完便轉身離去。
張仲景見他走遠後,連忙上前拔出那枚銀針,此時魏武已經眉頭緊鎖,滿頭大汗。張仲景見狀連忙又下了三針,魏武眉頭這才舒展。
魏武低聲問道“那太監離開了嗎?” 張仲景答道“將軍,他已經走了。” 魏武行禮道“多謝張大夫的針了,沒想到這死太監下手這麼狠。這沒鳥的東西早晚被人砍死!” 張仲景微微一笑答道“將軍定力真好,如果換成彆人或許就身首異處了。”
魏武聽聞不由一愣“身首異處?這何從談起啊?” 張仲景歎了口氣道“不滿將軍說,在下以前當過官見過他們的手段。之前也有人帶兵前往過他郡,結果帶兵之人以謀反罪名滿門抄斬,而他的上司也被罷官。”
魏武疑惑道“無憑無據怎可隨意殺人?”
張仲景收拾起醫箱答道“宦官小人殺人要什麼憑據?調查那事的也是高望,當時他說既然剿匪,那將軍為何活蹦亂跳,渾身沒傷。想必就是帶兵謀反塗抹不軌。” 魏武連忙道“這純屬無稽之談啊?聖上就信了?”
張仲景歎道“哎,這十常侍便讓爪牙四處造謠誣陷,聖上聽到這些傳聞不信也信了。”
此時魏武看到張仲景正在收拾東西,不由問道“張大夫,你這是做什麼?要走嗎?” 張仲景答道“剛才高望說了,南陽郡爆發了瘟疫,死了幾萬人,我身為醫者不能見疫不管啊。” 魏武連忙說道“那裡既然死了幾萬人,必定是瘟疫嚴重。高望讓你過去定是想借疫殺你啊!”
張仲景聽聞哈哈笑道“這高望向來與我不和,我怎會不知?但身為醫者就像你們為將者,麵對敵軍千軍萬馬怎可貪生怕死?我們行醫之人也是如此,麵對瘟疫豈可逃避?”
魏武聽聞行禮道“張大夫高義!在下敬佩。”
張仲景背上了醫箱道“將軍,疫情嚴重時間緊迫,我告辭了,就此彆過。”魏武也行禮道“那就此彆過。”
三日之後,齊周又來拜訪,這幾日魏武一直沒有離開帳篷,此時他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帳篷裡不停踱步。齊周見狀笑道“雲飛兄,你這是怎麼了?”魏武一臉焦慮道“仲元啊,你可算來了,我都在這帳篷裡待瘋了。到底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啊?”
齊周笑道“雲飛兄彆急,你且坐下。”說著便拉著他坐了下來。魏武連忙問道“仲元兄,到底怎麼樣了?”
齊周答道“剛才朝廷下令了,這次主公雖然剿賊有功,但兵入他郡也是重罪,罪大於功。但念其大將重傷,便沒收了他一年的俸祿而已。”魏武聽聞長舒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齊周點頭道“主公已經下令了,你可以隨便進出了。” 魏武聽聞後歡喜不已起身拔腿就要往外跑。齊周見狀連忙製止道“將軍,穿成這樣見三軍將士不好吧,有損將軍軍威啊。”說著便看向帳外大聲喊道“來人!給將軍沐浴更衣披甲!”
這時兩名侍從便進來行禮道“諾,大人。”
沐浴更衣披甲?為什麼?魏武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穿著一件發黃的汗衣,披頭散發,渾身汗臭,就跟個瘋子一般。
半個時辰後,魏武收拾乾淨,穿著嶄新的戰甲走出了軍帳,燦爛陽光灑下竟有些刺眼,遠處的將士正在操練,士氣高昂,魏武看著萬裡無雲的天空仿佛重獲新生一般,感慨道“沒想到這麼個破地方,天空這麼美啊。”
往來軍士見魏武出來,驚喜不已,翹首相望,紛紛行禮道“將軍!”齊周見狀微微一笑道“雲飛兄,來。我們去校場看看,我給你看看主公最近研究的陣法。” 魏武聽聞瞬間來了興致問道“什麼陣法?乾什麼用的?”
齊周笑著答道“這陣法是專門對付騎兵的,特彆是騎射。主公給他取名叫連環武剛陣。”
沒一會兒,二人便來到校場之上,眾將士見狀紛紛停下,表情恭敬地注視著魏武。楊校尉連忙跑來行禮道“魏將軍,齊從事。”
齊周笑道“楊校尉,我帶魏將軍來看看連環武剛陣。” 楊校尉行禮道“諾!”隨即看向眾軍士揮動手中旗幟道“列!連環武剛陣!”
話音剛落,隻見十多輛武剛車被眾軍士推出。這車前有一麵不足一丈的大盾,盾有尖刺,車上站著三名甲士,二人持勾鐮槍,一人持弩,車後有兩名力士推動戰車。車與車之間有鐵鏈相連,車後力士可將鐵鏈取下當鞭子揮舞。
在武剛車後是多名弓手和長矛手,若是敵方弓箭射來便武剛車貼在一起形成一麵要塞。若敵方騎兵來襲,可將武剛車分開以勾鐮槍刺殺。
武剛車不僅可以防禦,衝殺敵陣時如同一麵奔襲而來的巨牆,尋常軍陣難以抵擋。
魏武見此情形也是激動不已,連連拍手稱妙。眾軍士見魏將軍拍手,更是氣勢高昂,
操練眾軍後,太陽即將落山,魏武便回到了自己府上。
剛到門口,便看到李管家一路小跑出來迎接“老爺!您終於回來了!”魏武見狀不由問道“李管家,發生了什麼事?”李管家欣喜不已笑道“一切都好,我等家仆朝思暮想盼著老爺安全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