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屋之內。
青年隨手推開他們麵前桌上的電子屏,滑出一份文件。
上麵的標題寫著:關於為沅芳女士實施移腦換身手術的協議。
再往下看去,開頭有兩個選項,遷移軀體對象:一、克隆體,後麵標了個價格,五百萬元;二、機械有機體,五十萬元。
中間是繁雜的條款,字數眾多,底部有六個簽名位置,已經有四個位置被簽上了字。
青年早已第一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葉沅風。
簽名位置的下麵,寫著最晚手術時間是下月某日,算來正是立夏之時。
葉雪舅媽焦躁心急的說道:“是啊,姐夫,我們都簽字了,沅芳姐這個事拖不起啊,就兩個星期了,早同意早開始啊。”
葉雪此時才得知她母親病危之事,已是盈盈淚眼、梨花帶雨,“我媽?我媽怎麼了?”卻沒人直接回答葉雪的問。
沉默,隻是沉默。
窗外是靜謐幽暗的夜色,唯獨銀河依然絢爛,仍舊遙不可及。
屋內圍坐著的五人都不吱聲,此時的沉默透支了太多的對白。
中年男子原本就是不苟言笑之人,葉沅風又是年輕氣盛,父子關係冷淡,兩人嫌隙已久。
葉沅風看到默不作聲、猶豫不決的父親,怒火中燒,又見哭泣連連的葉雪,更是心疼不止。
葉沅風皺著眉道:“你到底在猶豫什麼?難道你就想讓媽媽這麼走了!”
葉沅風又道:“簽上你葉策兩個大字就那麼難?還是這點錢都拿不出來?”
葉雪舅媽止住葉沅風的話,道:“沅風,你不要這麼和你爸說話,不是錢的問題。”
許久未開口的葉策,輕緩的張口道:“我給你們說個故事吧。”
葉沅風聞言凝眉,餘人聽得此言,皆不作聲。
葉策繼續道:“唉,很久遠了,那還是三十年前的冬天,我和我的未婚妻……”
葉雪明眸含珠,插嘴問道:“是媽媽麼?”
葉策微微搖頭,葉沅風從未聞得此事,詫異非常,心生疑惑。
頓了頓,葉策接著說:
“那時我和她又一起在武器所發現了一種新型能量原理,並以此研究出了一種新式武器。
我們展露了頭角、為國爭了光,興奮之餘,我和她突發奇想,決定去攀登珠峰,旅行之後就回來舉行婚禮。
事實上我們準備充足,隨行的好友其實也是上麵派的安保。當時,與我同行的還有三個好友及四名尼泊爾導遊。
那時我年少輕狂、無知的很,試要征服自然,征服世界。
那時天氣越來越冷,向導知道特彆容易發生暴風雪襲擊。在他們建議下,我們也謹慎的在山麓上紮營,待風雪過後就原路返回。
可沒想到,那天夜裡發生了雪崩,把我們九人埋在了深雪之下。”
聽至此處,眾人表情凝重,葉雪更是啊的叫出聲來。
葉策長歎一聲,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