瑲玹見她安靜,忽然轉過頭看著她道“你為啥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的喝悶酒?因為塗山璟想讓你陪他回青丘?”
小夭抿唇,又喝了一口酒才道“我就是貪酒。”
“小夭,我們是家人。”瑲玹認真道。
小夭看著他,嘴角扯開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不想和他去青丘,年少時我覺得神的一生很漫長,隻要長久相守,慢慢就會有愛,就像串子和桑般兒那般。可神的一生又那麼漫長,一眼望不到頭的孤獨感……”
小夭悶悶的喝了一口酒,扯起衣袖擦乾被酒濺到的眼角才又笑道“哥哥你彆擔心我的事了,之前出去那麼多年,整個大荒這麼重的擔子壓在你肩上,我都沒在你身邊,這些年也沒好好陪外爺和父王。暫時我是不會離開的,頂多去阿念那裡轉轉。”
瑲玹一雙深邃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盯著她,“還有沒有想陪的人?”
小夭好像沒聽懂一般,茫然道“還有……玉山也是要走一走的。”
瑲玹不想再逼她,輕聲道“當斷即斷,對誰都好。”
小夭笑著喝酒,瑲玹的話仿佛隻是一陣清風從她耳邊劃過。
夜深一些,外爺被鬼方堯送了回來,瑲玹立刻起身迎了出去。小夭站在窗前,看著黑影漸遠才關上窗戶睡到床上。
夜裡小夭的腳忽然有些疼,害得她整夜未眠,可她出來的匆忙藥都留在竹林了。天還未亮,讓苗圃晚點傳達口信,便讓左耳推著她去了竹林。
走到竹林裡,左耳是進不去的,小夭自己控製開關進入。
鬼方堯聽到門外動靜翻身下床,打開門隻見小夭正從輪椅上下來,蹦躂著回自己竹屋。
小夭見了他,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腳痛沒帶藥,來得有些早。”
鬼方堯看了她一眼後便轉身離開了。
小夭進了屋翻箱倒櫃的找止疼藥,她明明好像調製過,怎麼就找不到了。困意襲來,她覺得腳都沒那麼疼了,趴在桌上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來,她睡在床上,太陽高高掛起,桌上放著小火爐,小火爐上麵有一小鍋魚片粥。
想不到鬼方堯還給她做了早膳,她昨夜酒喝多了,現在肚子餓得很,幾下便將粥喝完了。
睡飽吃足,小夭坐到藥桌前,開始調止疼藥,止疼藥調製起來很簡單,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小夭將止疼藥收進藥箱裡,閒來無事又開始調製新的毒藥。不知不覺到了傍晚,小夭這才起身出屋。
鬼方堯不知乾什麼去了,隻有毛球在外麵,胖乎乎的身子躺在草堆上睡懶覺。
見她出來,才費力的翻起身,那樣子既呆萌可愛,又實屬有幾分搞笑,小夭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毛球看出了她的嘲笑,生氣的大聲叫喚,小夭卻笑得更加開懷了。
毛球氣得直跺腳,忽然它瞧著她的腿,然後抬起一條腿單腿跳著行走。
小夭止住了笑,惱火道“你這大笨鳥,人家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化形了。隻有你每天隻知道吃,胖成了一個球。”
毛球被她給氣炸了,拍著翅膀變成了一隻巨獸,張開它的大翅膀一下狠狠的拍在了停在院子裡的輪椅上。
輪椅質量好,竟沒有被他扇壞。毛球更加生氣,大爪子一把抓起輪椅甩在了遠處的樹上。
“啪嗒”一聲,輪椅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