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聽到聲音, 安安驚喜的回頭, 果然看到涼亭外麵站著穿著一身便服的林霖,他的身邊還跟著太監總管付德全。
“啊啊,皇兄你怎麼過來了?”安安隨手扯了扯自己的裙擺就朝林霖方向跑去, 絲毫沒有平常大家閨秀的穩重端莊, 但在場的丫鬟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在她們看來, 這樣的長公主更加親切。不過她們卻是不敢有什麼小動作, 一來長公主人好, 對下人也不苛刻。二來安都上下誰人不知福安長公主是最受寵的。誰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當今聖上。
林霖扶住跑過來的林安,等她站直後才笑道:“來看看你, 就聽到你直念叨著無聊。”林霖在石桌另一端坐下, 付德全則上前給林霖沏了杯茶, 又給林安也倒了杯,才彎著腰退回到林霖身後站著。
“是好無聊。”林安托著腮, “想回京了。”
林霖問:“那為何不回去?”
林安立馬將柳澤出賣:“還不是柳澤, 他說在行宮能靜得下心來讀書。在柳府雜事太多, 來來往往叨擾的人也多,他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呆幾天。”
林霖眸子暗了暗,狀似不經意道:“柳澤沒陪你嗎?他近些日子都在讀書?”讀什麼書?什麼書比安安更重要?
林安雖然養尊處優沒經曆過煩心事, 但她也不笨。聽到林霖的話, 她捂嘴笑了笑:“皇兄, 你不用試探我啦。他啊, 哪會來陪我, 他一門心思都在書中, 哪有時間來陪我。”
林霖瞧著林安沒心沒肺的樣子,略有些不解:“你不生氣嗎?”
林安搖頭:“這有什麼好氣的,我也不願意一整天去書房待著陪他,他也不願意看我吃這玩那,不如各玩各的,也省心。”
“那你當初為何看中了他?”林霖問。
林安想了想:“可能是因為他的長相足以和皇兄媲美吧。”
“臣參加陛下!”林安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亭子外傳來柳澤覲見的聲音,林安表情僵了僵,又控訴的看向林霖。皇兄太壞了,沒有皇兄的吩咐,柳澤在離亭子三米遠的地方就會有人通報的。可是現在沒有,就證明是皇兄攔下了讓柳澤直接過來的。
不過再一想,她怕什麼,當初她本來就是因為柳澤麵若冠玉才看上他的。
林霖表情看不出什麼,反而溫和道:“無需多禮,你既然是安安的駙馬,稱呼朕一聲皇兄也是值當的。”
等柳澤坐下後,林霖又道:“聽說你最近在苦讀,不知讀的是哪幾本著作?”
“這...”柳澤微微轉頭望向林安,見她無聊的正在望著外麵,心略微沉了沉。思緒轉了好幾圈,一時在想陛下是不是對他有意見,覺得他怠慢了福安長公主。一時又覺得陛下可能隻是隨口說句,一時又怕是福安長公主告狀...不過幾息的功夫,柳澤背後白衫儘濕。他斟酌著說,“是前些日子偶然間得到的幾本詩集,陛下若是感興趣,臣等會將詩集奉上。”
“不用了,”林霖擺手,“還是駙馬拿著吧。”
“是!”等林霖的目光移過去後,柳澤才捏了捏手心。出汗了。
陛下不過與自己一般大小,但卻積威已久,氣勢竟令人心顫。
“我記得半月後是柳老夫人的六十壽宴?”林霖問。
柳澤拱手回:“是。”壽宴這幾天就在操|辦,他在府上也常常見母親二嬸她們忙的不可開交。不過...柳澤又看了眼林安,見林安還沒有看過來,他在心裡又氣了會。
至於福安長公主,是什麼都不會乾的。家裡人見到福安長公主也會時不時給她請安,生怕禮節哪裡沒做好,惹得福安長公主不高興。
雖然福安長公主看似溫和有禮也不苛待人,但其他人卻是不敢逾越的。
畢竟福安長公主的背後可是當今陛下。
柳澤本身是一個讀書人,他有著讀書人的傲氣,也有著讀書人的風骨。可是自從做了駙馬後,他的那些同學雖然對他看似尊敬,但私底下卻覺得他是依附福安長公主的。
還有人一度覺得柳澤那方麵有些問題,畢竟柳澤身為駙馬不能納妾,內宅隻有福安長公主一人。但成親兩年,卻無子嗣。就連母親也把柳澤叫去好幾次,隱晦的詢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澤想哭。他娶長公主時,雖對福安長公主沒有情愛,但福安長公主相貌是安都數一數二的,柳澤也曾心猿意馬。不過許是圓房當日略有些粗魯,使得長公主不高興,所以長公主對此事再無好感。
偶爾才有那麼一兩次,能懷上子嗣才怪了。
但柳澤不敢說出來,這樣憋著憋著他也就差點變|態了。
“安安行為不羈,但卻有一顆赤子之心,還望駙馬平時多擔待。”
“不敢不敢。”柳澤又斟酌著說,“長公主言行可愛,是難得的性情中人。”
兩人又誇了安安幾句,才罷。
臨走前,林霖又道:“若是在行宮待得不如意,就回去吧,拘著你也不好。”林霖這話雖是對著林安說,但看向的方向卻是柳澤。
柳澤立馬道歉:“是我怠慢長公主了,我們這就收拾東西回去。”他在行宮也是為了逃避,聽不到那些流言蜚語,他也能短暫的欺騙自己幾天。
等林霖走後,柳澤讓下人收拾東西準備回府。吩咐下去後,他又看向安安,賠禮道歉:“是我這些日子粗心了,這幾天長公主您應該呆的很無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