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她生搬硬套出來一個措辭,但還要顯得更有說服力才行,僅僅是這樣是不夠的。

在無慘冰冷的紅瞳注視下,珠世的聲音越發弱下去,但她還是繼續說著,萬一呢?

“如果帶著他回去的話,就相當於救了他一命,將來他一定會報答您的,一定會對您忠心耿耿……”

鬼舞辻無慘哼了一聲,女體化的他聲音依舊充滿威嚴。

“就像你一樣嗎?”

珠世的聲音戛然而止,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嚅囁著說不出話,她知道這時候自己應該表達忠心的,可心中的恨意讓她一時說不出口。

而鬼王隻是無趣地甩了甩袖子,一言不發地目不斜視地與珠世擦肩而過,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這個小巷。

僅剩的女人後背已經全部被冷汗浸濕,額角滑下一滴汗珠,她猛地鬆了一口氣,卻根本就揣摩不出無慘的心思。

可她已經沒有注意力再分給那位大人了,現在還是要先救治這個孩子要緊。

於是在毫不知情的時候,西爾維婭被珠世帶回了無慘的宅邸。

醫者打來清水洗淨了傷口處包紮好之後才想起來要給她擦擦臉,等洗淨了之後才發現,一開始她和無慘大人似乎都誤會了。

當今童男童女都留著長發,而這個孩子身上的衣物很大、鬆鬆垮垮搭在身上,她自己本身又因為饑餓十分瘦弱,渾身上下都臟兮兮的看不出來竟然是個女孩兒。

現在打量起來居然還生的十分俊俏。

隻是……之前明明是說了想要讓這個孩子做無慘大人的侍者,等鬼王真的問起來——雖然可能性不大,到時候她應該怎麼解釋?

但如果他沒問的話,她甚至想要偷偷把這個孩子治好後送走。

即使此時活下來了,留在無慘身邊也極有可能會被變成鬼,從此過上生不如死的日子。她自己因為聽信了鬼王的讒言,想要活下去看著自己的孩子長大,但如今已經隻剩下孤身一人。

等日後問起來,就說她沒能救活,孩子死去埋掉了。

還有許多自己的事情要做,珠世不可能無時無刻都盯著她等這個孩子自己醒過來。

然而她也不可能把她托付給其他人,同僚也都是鬼,而這個小女孩兒是人類——其實也不能叫小女孩兒了,隻不過之前因為瘦弱看起來小,從骨骼的發育來看,已經到了嫁人的年齡了。

但這樣的傷……究竟是怎樣造成的呢?

而西爾維婭卻做了一個夢。

有人牽著她的手走在田間的小路上,田埂上的泥土鬆軟,草鞋踩上去的時候會微微向下陷去——大概是春天才翻開的新土,還沒有被人踏得更緊實。

兩側的稻田已經灌滿了水,綠色的秧苗還未長成,映出蒼藍的天空,偶爾有幾隻鳥從空中飛過,劃開平靜的水麵。

可卻看不太清那人的長相。

隻能隱約看出他蓄長發、在腦後高高紮起一個黑色的辮子,頭發一直披散到肩上。耳朵上帶著奇怪的花劄耳飾,她還從未見過有人佩戴那種東西。

額頭上有火焰般的花紋,深紅色的、一直延伸到眼角下方。

他把自己的手握得很緊,仿佛一鬆開她就會丟掉一樣。

她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一個男人,於是開口問道:“你是誰?”

但年輕的男人並沒有反應。

緊接著,她自己也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雖然主觀上自己說話了,可實際上她依舊肩並肩地和他走著,整個世界的聲音一瞬間開始清晰起來,兩個人走路時衣服的摩擦聲、樹葉被風吹過的嘩啦聲、還有惱人的蟲鳴......

唯獨沒有她的聲音。

這是一段記憶。

直到這時候西爾維婭才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是誰的夢,屬於這個身體的過去嗎?

夢裡那個看不清長相的少年又是誰?

如果是重要的人,那他還在找這個身體的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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