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紀神色遺憾地低下頭。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我的人隻來得及看上那麼一眼,清和屋的保鏢們就上來打掃了。經過層層篩查,最後我們確認唯一與當事二人——那位貴族和春日太夫,有關聯的便隻有近內雄一人了,再加上前段時間我也收到了他接觸土之國的忍者的情報……”
貴族雇傭其他國家的忍者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雖然大多數時候他們都選擇就近的本國忍族了,可這也不是什麼新奇的事情,畢竟也可能是近內要出遠門到土之國的某地去,聯係那邊的忍者反而在當地方便行事。
“我當時沒有想過那麼多,便沒有向您彙報……直到剛剛我才得知,那位死去的貴族和近內之前有過一些矛盾,而且他也從來沒有來過遊廊,是被其他朋友推薦來的,恐怕也是近內雄在後麵推了一把。”
“這確實不是我們能預料的。”
扉間並沒有責備美紀,誰又能想到近內的報複心會那麼強呢?
“之後的事情我大致便知道了,土之國的忍者不可能知道火之國大家默認的規矩,聽信近內雄的話直接在遊廊裡動了手,一石二鳥,解決了近內兩個‘仇人’。”
現在他明白美紀之前的意思了,無他,隻因為他們同為忍者。
當執行這種任務的時候,無論還有誰在場、是否是無關的第三方,為了保密會選擇將所有人滅口,所以即使沒能找到春日在哪,美紀也判斷她已經身亡了。
“是我害死了她。”
千手柱間頹然地說道,忍不住用手擋住了發燙的雙眼。
美紀深深低下頭,在扉間地示意下先行告退了,把空間留給族長和二把手。
她當然也見過春日太夫,雖然沒能親自在清和屋找到位置,可她見過花魁的花宵道中。遊廊中沒有女人不羨慕春日,她來到這裡的第一天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從此其他人在她的照耀下全都成為了不能與鳳凰比肩的麻雀。
有些人生來就是要被人捧在手心的。
隻可惜其他人沒有她的福氣,也沒有能賜予她們美貌的父母。那些男人揮灑千金隻為見她一麵、博她一笑,最終能獲得的不過是她的一聲輕歎,可那種骨子裡的冷淡和疏離反而讓所有人都飛蛾撲火一般飛了上去。
現在,連族長都沒能逃離這個“陷阱”。
而隻有她這種本職是忍者、離開了男人的奉養也能獨自生活的女人才知道,春日太夫不過是遊廊為所有男人塑造的、最成功的一場美夢,她身上集齊了所有“非良家婦女”的一切極致的浪漫,沒有“好妻子”、“好母親”的負擔,褪去一切之後便隻剩下身為女性的本質,而這幾乎是所有男人在家都看不到的。
至於春日太夫本人究竟是否真的如同她示人這一麵一樣,她是否喜歡這種一切都充滿金錢的聲音的生活,她獨自一人時眉宇間是否會掛著一絲憂愁,她夢裡又會呢喃誰的名字——
又有誰會關心這些呢?
*
“不,這不是你的錯,大哥。”
身為兄弟,扉間當然知道這件事對兄長意味著什麼。
“你不懂,扉間。”
千手柱間悲哀而短促地笑了一下,那雙永遠充滿了自信和希冀的黑色眸子黯淡了下去。
“就是我害死了她,如果當時我能夠拒絕……”
如果他當時能夠忍住,再多忍耐一會兒,恐怕近內雄也不會對春日心存怨恨。
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還差那一會兒嗎?就算認出了朝霧彌生,他也完全可以再等到沒有人的時候和她相認,而不是高調地當場同意,他當然知道有些男人的心眼有多小。
原本是想要帶著她離開她所厭惡的地方的,可沒想到卻是他的所作所為間接害死了她。
每當她充滿希冀的聽著他所說的一切那個村子的規劃,他都覺得那馬上就要成真了,春日說她日後若是能夠離開遊廊,一定會到他建立的村子居住的。
他甚至在斑的眼裡看到了動搖。
春日的存在讓兩族的聯合成為可能,連扉間和泉奈都可以安安靜靜坐在一個桌子前麵了——雖然可能隻是表麵上裝一裝。
對了,斑!
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嗎?天已經蒙蒙亮,或許他還在睡夢之中,可如果一旦他知道了彌生的死訊、再弄清事情的緣由,恐怕他們之間原本緩和的關係又會因此……
他還沒來得及實現自己的諾言。
可其它的承諾,他不會再輕易失信了。
“我們要找到她,扉間。”
黑發男人下定決心,突然抬起頭,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不僅僅是要找到她究竟身在何處,而且他必須找到斑,並說服他儘快放下仇恨,聯合各個忍族建立新的忍村,他已經沒辦法再等待了。
既然生前沒能將她帶離這裡,那麼死後他也一定要為彌生實現這個願望。
如果是斑……如果是那個男人,一定能理解他的做法,也會甘願為此讓出一步,至少能讓她有一個能夠安眠的地方。
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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